幾個捕快公差這一鎖,董嫣芷在大家的面前霎時又變成了一個犯人。
還沒等杜府門前的一眾人員回過神來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人家公差的馬匹就帶著董嫣芷一溜煙上路了。
柳夫人一看這情景兩眼一翻,死盯著旁邊的磊夫人李氏瞪時昏死了過去。身往急劇往地上倒,要不是一旁的吳管家手痴眼快,相信柳夫人已然昏 倒在了地上。
磊夫人李氏也是頓然大驚,她瞪著昏死過去的柳夫人大聲辯白道:“柳夫人,此事與我無關,我保證不是我磊夫人乾的好事。我答應過你們的三五日之期現在不是來屐約了嗎?又怎麼會半道耍個騙人的勾當呢?”說罷回頭又盯了磊天異一眼吼道:“小子,這一回,不會又是你小子搞的鬼吧?”
磊天異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抗爭道:“娘,你就只會往孩兒身上潑髒水,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像幹這個勾當的人嗎?娘啊,什麼時候能夠改觀一下你對孩兒的看法啊。”
“好,好,不是你最好了,要不然吶人家一定又會說咱們磊府沒一個好人呢,全是幹那人神共憤見不得人的勾當哩。”磊夫人接著磊天異的話薦子說道,臉上終於露出了幾縷陽光的笑意。
韓公子此刻也是百無聊賴了,他一心想傾盡全力救下董嫣芷,不想到頭來卻鬧了個大烏龍,功敗垂成。他一直想不明白自己那裡出了批漏,讓那些垂涎董嫣芷美色的醜惡之徒鑽了個空子,從自己精心編織的救人的計劃裡羅列開來。
既然董嫣芷此時又成了府郡大人的階下囚,那麼弄清楚事情的是是非非想辦法救人才是當前的正道。韓公了一想到這裡他的心裡就格里瞪了一下,嘭嘭的狂跳起來。他連忙向吳管家打了個昭面,立即就牽過一匹快馬追了上去。
杜府的家人此時亂成了一團,鬧得人心煌煌的。磊夫人目睹此情此景也不禁衰嘆連連,眼見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徒留杜府也是添忙增亂,只好匆匆向吳管家打了個招呼便帶著磊天異打道回府。
一時間,熱鬧的杜府變得消沉冷清,就像一座宛然脫離塵世的孤城,陷入了一片死亡的恐慌。
郡府大堂上。
郡府馮大人已端坐在明鏡高懸,壁背日出仙鶴展翅高飛的正堂之位上了。
師爺則在一旁提筆疑神,作著精細的記錄。兩邊的衙役手持威武棍,神情肅穆地排列著,不怒自威。
堂下已跪著一個丫環婆子打扮的老婦儒了,但見老婦儒身如糠篩正襟危坐地低垂著頭,神情麻木,嘴巴叨嗦。喃喃自語,卻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突然,一個領頭的公差手持牌令闖了進來,大聲凜報道:“回大人的差遣,人犯董嫣已帶到,請郡府大人示下。”
那郡府馮大人腦袋一晃,探出半個頭來大聲喝道:“把人犯帶上來,本官要讓這老儒婦餘氏當堂指認,以了結本案。”
公差得令,回頭一聲吆喝,手下的弟兄就把董嫣芷推向了堂前。眾公差頓時厲聲地喝道:“來人,快快跪下,拜見郡府大人,否則大刑伺候。”
董嫣芷一甩凌亂的頭髮,怒目圓睜道:“郡府大人,小女子又沒有犯王法,你們憑什麼抓我啊?不是你們弄錯了胡作非為吧?”
“哈,哈,本官有沒有弄錯,抓錯人。你看一看堂下之人老婦儒餘氏不就知道了嗎?何必本官多費口舌之勞呢?” 郡府馮大人一邊言不由衷的輕笑道,一邊輕蔑地渺視著堂下的兩人。
“小女子不認識你,你是那一位?小女子和你有過過節嗎?為什麼你要陷害我?”董嫣芷忽然轉而怒目地對視著眼前的老婦儒,神情變得極為竭斯力底的絕望。因為董嫣芷突然發現眼前這個老婦儒好像有點面生,似乎是有過一面緣,但是記憶裡又想不起在那裡見過。似曾相識的感覺讓董嫣芷一時有苦難言。
“董嫣芷,本官且問你,你可是真的記不起這個餘氏了?餘氏可是認得你的喲。一會你倆對質起來不許耍懶和扯皮,有一就就一,有二就講二,否則本官決不寬待。”郡府馮大人座在高堂之上神氣十足的說道,又探出頭虎視了一下堂下跪著的兩個女人。
“大人,小女子著實不記得此老婦儒是誰了,請大人明示。”董嫣芷擔著淚眼無助的說道,彷彿手上的鏈子已重重把她壓跨了腰。
“唔,不記得也罷,那你可記得高王府的‘琴棋盛會’上為你梳裝打扮的老儒婦?她就是那個為你照料衣著打扮的磊府婆子餘氏。” 郡府馮大人一拍驚堂木狠狠地說道,恨不得把眼前這個美滴滴的嬌嬌女嚇她個半死不生,也為自己心中那一點跳動的美色之心分杯羹。
“啊,原來是你?難怪我一時想不起你這個婆子是誰了?馮大人,即便她是磊府的婆子那與我又有何關係呢?請馮大人明示。”董嫣芷一時帶著驚愕錯亂的神色說道,那裡明白自己與這餘氏有何瓜葛呢。
“哼,你做賊心虛不敢明言,那本官就實話告訴你吧。” 郡府馮大人一時又變得激動地發飆道,再把那手中的驚堂木拍得山響。
“磊府磊副相昨夜派人告官說:去年國主所賞賜的一顆血狼明珠在高王府的‘琴棋盛會’上被盜了,當時那顆血狼珠就佩戴在你的頭髻之上。因為你臨場發生了意外,磊相爺又忘於公事,所以當時就談忘了追問此事了。前日磊相爺外出公幹回府,知道你今日要走了磊府才想起此事來。傖促間要本郡府化為尋找,本府就拘了當日保管血狼珠的餘氏來問話,餘氏一口咬定那血狼珠就戴在你董嫣芷的身上。”
“馮大人,這純潔就是汙髒陷害董嫣芷嘛。當日董嫣芷臨場出事下場之後,保管衣著打扮裝點的餘氏就過來收繳了小女子的所有裝飾品了。磊老爺當場還在綵棚衝小女子和杜府的一眾人員大發雷霆,小女子又怎麼可能私自截留那顆珍貴的血狼珠呢。那不是犯罪的事兒遭災的禍害嗎?小女子再貪財也不可能拿卿卿性命來開玩笑哩。請馮大人詳察,別錯怪了好人。”董嫣芷一扯眼淚,又把當日的事情原委說了個遍。
等董嫣芷的話頭一落,那一旁的餘氏就搶著哭喊道:“大人,那董嫣芷真是狡詐善變。你想我一個老婆子難道還想著陷害她董嫣芷不成?老婆了就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啊,若是有半分不好,磊相爺不把老婦活剮了才怪呢?老婦人那裡犯得著去偷了這血狼珠啊,況且是國主之恩賜,罪加一頂啊。”老婦人餘氏一邊不緊不慢地辯解道,一邊又抬眼偷偷地拽了幾眼哭泣中的董嫣芷。
“哎,你們坐髒做賊的有幾個人願意承認自己是賊啊,不都是巧取強辯自己無辜嗎?今日大堂之上有餘氏坐實於你,董嫣芷,你休想抵賴。快快從實招來免受皮肉之苦。若是存了私心,休怪本大人無情無義,打你個皮開肉綻。” 郡府馮大人在堂上又是威風凜凜的說道,驚堂木一通亂響,兩排的衙役高喊‘威武’。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大人!小女子自從進入磊府之後,就沒得一日自由,又何來偷盜之說。請大人明察秋毫。”董嫣芷一時之間拼命的為自己爭辯道,那裡肯白白擔了這莫名的罪名。
“你冤枉?我才冤枉呢?都這麼老了,還得陪你出入大堂。真是三生不幸啊,三生不幸嘍。”老婦人餘氏看著董嫣芷的竭力爭辯連連哄說道,根本就看不到一絲委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