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生畢競是李秋生,他挺直脊樑往黑衣少女跟前一站,兩目如同噴火般怒吼道。
“賊婆娘,小爺我懶得跟你一般見識。你們做賊的,不把人命當人看待也就罷了,別礙著小爺去救山上那個老儒婦。在小爺的眼裡她就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彌足珍貴。”
“小子,你找死,我家大小姐何時輪到你這般教訓了。領死吧,大爺我成全你。”
當中那個披風的男子在一旁厲聲喝道,手中的刀刃已經指向了李秋生的咽喉,就差一道力氣沒有送過去了。
“趙聲,你大膽!本小姐在此,有你多嘴多舌的嗎?難道本小姐剛才教訓你的事又忘記了嗎?”
說時遲,那時快,黑衣少女一聲嬌喝,就把那當頭的披風男子斥責得又退到了一邊。然後,自己才抬正眼盯著李秋生又是戲虐道。
“小子,你果然有幾分骨氣,中是不知道你面對刀劍砍身的那一刻會怎麼樣?是叫苦連天呢?還是跪地求姑奶奶饒命啊?”
“賊婆娘,小爺我早就有言在先了,不信你可以拿刀來試一試啊。看小爺向不向你求饒?”
“哈,哈,哈。。。”又是一陣得意的冷笑,黑衣少女勝卷在握的說道。
“小子,你既然如此慷慨,那小女子只好一試嘍,烈火見真金嘛。”
說罷轉身接過那披風男子手中的刀,就要朝李秋生的臂膀上砍去。
一聲蒼老的瀑喝隨聲而下,由遠及近,一下子就傳到了黑衣少女的耳旁。
“女俠,請你刀下留情。要砍你就往老婦人身上砍,不要傷了這小子的性命!這事與這小子無關,全是老婦人的錯。”
黑衣少女頓時一怔,高高揚起的單刀終是沒有落在李秋生的身上。
李秋生睜眼一看,自己在山澗上所救助的那個老儒婦已經一揭一拐地邁到了場子中央,左右兩邊還有路口上守道的那兩個賊人緊緊跟著。看似是因為老儒婦年邁體衰身上還帶著傷,所以沒有受到賊人的特別待遇。
老儒婦拐到場子當中,正眼也不瞧一下黑衣少女,就一臉憔急地上下左右看了看李秋生,嘆息地說道。
“孩子,老婦人連累你受苦了。你走吧,這事本來就是與你無關的。都是老婦人私心大重要你潛回村中打探訊息,卻累得你落得了這般不是。”
“孩子,老婦人對不起你了,請你原諒我!”
李秋生嘴角劃過一絲弧笑,鮮血又汩汩而出,輕咳嗽了一下,終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老婦人艱難地抬起粗糙的老手,掂起腳尖為李秋生擦去嘴角上的血絲。再轉過身,正眼瞪得圓鼓鼓地盯著黑衣少女說道。
“女俠,你要殺要剮就衝著老婦人來,所有的事情都與這小子無關,他只是一個路過此地的外鄉人。老婦人懇請女俠明查,高抬貴手。。。。”
“老人家,你別求這個賊婆娘了。她是沒有人性的,殺人越貨那是家常便飯,怎麼會和咱們一樣珍惜生命呢。我李秋生雖濺為泥丸,尚且知道人命關天,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天理。老人家,這個賊婆娘,你就別想她會發善心了。只是我李秋生救人不得,實是遺憾啊。”
李秋生眼見老儒婦為了救自己又要向這個賊婆娘黑衣少女下跪了,急得連連說出了一通怒火的話。
“哈,哈,精彩,精彩!你們一老一少演得這場戲真是精彩,小女子大受感動了。”
“不過你小子口口聲聲罵我是賊婆婆娘,那我就做一道賊人的勾當給你小子看看,也知道我是誰?”
“來人啊,先把這小子綁了,一刀一刀的割下去,看他還這麼囂張,這麼狂妄沒有。”
黑衣少女話音一落,先前那兩個當頭的兇惡男子如同得了先鋒軍令一樣,三下五除二就把李秋生綁了個結實,往旁邊的楊谷樁上一鎖,幹了個漂漂亮亮。
老儒婦差點眼前一黑,又要昏死過去。急忙趁著最後一口氣撲通地跪倒在黑衣少女跟前,搗地如蔥般盍頭哭道。
“女俠,你高抬貴手,饒了這小子吧,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黑衣少女彷彿木偶一般,紋絲不動。
旁邊那兩個兇惡的男子又急促的催促道:“大小姐,你還在猶豫什麼?下令吧,我倆就宰了這小子,替你消氣。”
黑衣少女下意識地盯了一眼旁邊兩個待命的男子,又正眼看了看被綁縛著的李秋生一下,居然沉默不語了。
一陣夜風吹來,涼爽沁骨,似乎微微拂動著每個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