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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何處尋君身

天空中一片枯葉飄然落下,帶著寒冷的風慢慢掠過,眷戀中又歸於沉寂。

此情此景,就像李秋生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鬼頭幫一樣,腦中立即浮現出了許多凌亂的片段。

熟悉的面孔,陌生的面孔,模糊的面孔,一齊充斥著他凌亂而惆悵的思緒。苦澀得像一堆燃燒的烈火,灸烤著他的內心。

可面對視野裡出現的茫茫一片白雪天地,李秋生頓時又覺得淒涼滿目,天地之大,竟無自己的安生容身之處?

何去何從,他變得謹小慎微。一雙腳想要踏前一步,卻又不知踏向何方。只得躕躊著,猶豫著,該不該踏出這一步?

李秋生第一次覺得,心裡從來沒有過的莫名失落和悲涼。即使是自己在與董嫣芷面對相別離的時候,他也沒有感覺到這般鑽心的疼痛。經歷越多痛苦就越多,彷彿被人無端撕裂了心臟一般,汩汩流著鮮紅的血水。

董嫣芷?一個令李秋生著迷而熟悉的字眼和女子,突然就這樣無緣由的奔入了他的心裡。

他眼睛雪亮地望著目光所能到及的範圍,嘴角微微揚起了一絲笑意。列列嘴,又歸於平靜。

眼前的一切,彷彿就像天邊此時飄過的一縷白雲,轉眼即逝卻又若隱若現。

話說董嫣芷和杜府兩姐妹在花園一翻討論猜疑之後,突然高喊一聲“李秋生,你在哪?”整個人就像天旋地轉一般,跟著身子一蹶便軟弱得昏死過去了。

杜府姐妹倆自是大驚失色,如同亂了方寸一般。狂叫著讓下人,嬤嬤,把董嫣芷抬入‘荷心亭’的臥房中,又吩咐小廝去前面,帶了大夫過來為董嫣芷抓脈號病。

一時間,也弄得後園小小的‘荷心亭’忙忙碌碌。亂鶯飛舞,雀躍紛飛。

最讓人揪的是那杜府的柳夫人了,她一聽得下人的報告便立即丟下了手頭的活兒,連忙趕到後園的‘荷心亭’來探望。

她那揪心的痛吶,還沒等趕到後園的‘荷心亭’就已傳染了整個小院。

只聽得她仿如剜心的疼痛一樣呼叫著董嫣芷的名字,直撲小院的繡閣而去。連後面跟隨而來的嬤嬤下人,也被柳夫人一時心急的心情甩得遠遠的了。

在柳夫人踏入繡房的霎哪,她就叫喊開了。

“董丫頭啊,你這是做什麼了?千萬別嚇唬你的姨娘啊。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姨娘也是活不成的了。你現在可是姨娘心頭的命根啊,姨娘怎麼捨得讓你在杜府有事啊。”

柳夫人這一路衰嚎狼哭像是有起死回生的藥力一樣,只見董嫣芷在杜如荷的按撫下居然慢慢甦醒過來。

董嫣芷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樣問道。“我這是在哪?我怎麼了?我還沒有死吧?”然後又木木地呆在了當中,眼睛暗淡無光。

杜如荷見狀又急劇的叫喊起來,“嫣芷姐姐,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是生病了吧?還是思慮過甚傷了身體。嫣芷姐姐,你要挺住,可不能嚇唬我啊。咱們還有好多事情等著你去做呢?你可不能丟下咱們不管啊。”

柳夫人在聽到杜如荷連連說出那些不吉利的話語之後,狠狠地噬向杜如荷說道,“臭丫頭,你亂胡說什麼,嫣芷那有你說的那麼脆弱啊?都有給我閉上你們的臭嘴,不許你們亂說,亂嚼舌根,壞了嫣芷的靈氣。”好像恨不得此時躺在床上的是她而不是董嫣芷一樣。

“孃親,人家也只是為嫣芷急得亂了方寸,才糊言亂語說的嘛。孃親也不必這樣拆煞女兒的,女兒也是出於一片好心啊。”杜如荷頓時回頭向柳夫人不悅的頓首道,多少還是流露出一種厚此薄彼的感覺。

“是,嫌親當然知道你們姐妹情深,只是不忍心你這樣說罷了。好了,你退下,讓我來。孃親要親自守著董丫頭,咱們杜府虧欠她的大多了。”柳夫人語重氣粗的說道,眼中又忍不信滴下了幾滴淚。

“既如此,孃親就要節制些悲傷,莫讓自己先誇了身體才好。不然咱們杜府就是一個禍端連連的發源地了,而不是應變城有名的官宦世家了。”杜如荷起身說道,又站在一旁看守了好一會兒才和丫環下人闇然退下。

等鄭大夫號過脈絡,查探病情,開了藥方,交待下人撿藥煎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