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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因材施教(下)

李秋生讀書認字學拳腳這事兒,是金刀客和董老爺子商定的事。

打自李秋生在安樂寨住下半月有餘,這小子就沒有安份守已過。以前在青花繡樓和街頭市角學得的一肚禍水,這個時候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

在安樂寒中不管是相熟的,還是陌生的,李秋生這小子就沒有停止過他叛逆的行徑。相熟的,倒是可以和他嬉鬧耍笑一翻,然後蹶起他那特有的脾性,推杯換盞,喝個東倒西歪。不相塾的,他便耍起他那一道癟三痞子的牛脾氣,狠狠鬧上一陣,再來個骨牌裡的打色子,吆五喝六的。若是輸了兩腿一穹,開溜就走。

一時之間,鬧得安樂寨就像是他自己締造的帝國一樣,猴子的遊樂園,眾人自是一片啞言。慢慢的,安樂寨中男女老少的投訴越來越多,就像雪片一樣飛來直接撲在金刀客的身上。

一天早上,金刀客和董老爺子正在商談著什麼,突然一個老者滿臉怒氣的找上門來說道。

“狄寨主,李秋生那小子真不像話。昨天居然把我家的一個老母雞偷去烤叫化雞了,今早找上他,小六狗也作證了,他卻推說我冤枉他做這事呢?哎。。。。。。”說畢,無奈地搖了搖頭,似是很為懊惱的樣子。

金刀客正要說話,一個小卒跑進來報道,“寨主,寨主,聽說是秋生昨晚喝酒打屠輸了花大歲幾個小錢不還,人家一早就找上門來,這會兒他倆鬧得正凶呢。你快去看看吧。”似乎此時此刻外面的情形甚是危急。

董老爺子大驚,剛要隨金刀客向外走去,又一個老婆子拄著捌杖走進來氣呼呼地說道。“寨主啊,你要為我家的小孫女做主啊。前天李秋生那小子不知那根筋犯了毛病,以下河摸魚為由帶著‘三眼賊’那幾個渾小子,偷偷偷窺了咱家小孫女在河裡洗澡吶!寨主,你得治治這幾個渾小子,免得落人把柄讓人說閒話啊。”

金刀客一聽,也是氣得急紅了眼。他一拍桌了大聲吼道“李老嫗,你放心,這個主兒我狄某人幫你做定,李秋生和那幫渾小子一定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說著,想把李老嫗扶過來坐下喝口茶水,老嫗卻推託說道,“哎,寨主事多,老嫗就不打憂了。這事兒你說辦了就好,咱信得過寨主。”說罷,李老嫗又纏扶著柺杖走了出去。

等老嫗一走,金刀客就思慮開了,心想李秋生明明是個烈性子的犢子,怎麼可能做出這些下濺丟人的事呢?莫不是他心裡想著京城裡的董嫣芷才在寨中裝瘋賣傻,胡作非為?難道僅僅是為了讓我早日放他出去嗎?

這樣想來,金刀客一時也不敢把李秋生逼得大急。加之他手中藏有的魚形玉配,總讓他心裡有一絲莫名的衝動,腦子裡繁生的疑慮又讓他想起了二十年前的往事,一幕幕歷歷在目讓他舉棋不定。

他急得向董老爺子問道,“董老哥,你看咱們該如何整合一下李秋生這小子?不能整天讓他在外閒逛若事了,這可是造孽。得讓李秋生這小子安靜下來,學點東西也好。”

董老爺子一時也猶疑的答道,“金老弟,說得對。是得讓這小子正經學點東西的時候了,不然將來那能為安樂寨出力啊。”

“那依董老哥看,讓這小子學點什麼好啊?”

“這個,這個,咱們從長計議。”

經過一翻斟酌,兩個老江湖一合計,終於想出了一個絕妙的好辦法。一來在外找一位有名的書塾先生教李秋生認文識字,踢除文盲,掃清其身上的惡習;二來讓狄金燕乘著這讀書空檔之際教李秋生學些拳腳功夫,以備不時之需。

如此一來,誆得李秋生一下子就沒了興趣的由頭,壓在書房裡出不來。

後院的書房是金刀客特意為李秋生和狄金燕準備的,教書的吳先生也是特意從附近的城鎮捋聘而來的一個老頭兒。

雖說吳先生是上了年紀的人,但是他人卻是鎮上有名份的私塾先生。本來這個吳老先生是不願意來安樂寨教書的,但是經不起金刀客的威逼利誘,及一幫手下三翻五次的騷擾和威嚇,為求得一家老小自保之計只好勉強應之。

今天,已是吳老先生在安樂寨上課的第三天了。

前二天,李秋生雖然沒有完全進入書塾當小學生的狀態,但是有狄金燕在一旁守著也不敢大過放肆。畢竟李秋生是領教過狄金燕整蠱人的手段的,所以這兩天三人自然是安然無恙許久。

第三天,太陽剛剛露出幾片鮮嫩的陽光。人家吳先生就早早來到書房等上了好一陣,許久也不見李秋生這個小學生過來。情急之下,又恐擔耽了課程,金刀客追究起來沒法交代。他只得盎求陪讀的狄金燕過去看個究竟,李秋生這小子今天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狄金燕奉師命過來想探個究竟,剛好碰上董老爺子揪著李秋生的耳子在嘮哆生氣。一時不明所以,就在房中站成了旁觀的看客,冷眼看著爺倆上演這一出好戲。

因為有狄金燕在旁,董老爺子對李秋生也不好做得大過出格。他罵罵咧咧了兩句, “小子不爭氣,惱人不心痛。你呀,真是爛泥扶不上牆。”恨得往外就走。

李秋生一看這架勢,兩眼一轉,計上心頭。他首先出言溢往了狄金燕的嘴巴,然後就乖乖地裝逼溜出了房外。

到得書房,三人重新按師生尊卑之份坐下。

吳先生蹶起嗓子站在書檯前故意提說道,“李同學,昨天教你的眾樂樂,獨樂樂,你先來溫習一下:熟樂樂呀?”

李秋生一啪腦門,站起來響亮地答道。“先生,我這不是日日與他們‘眾樂樂’嗎?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還要教我呀,真不知道你是教書育人的,還是誤人子弟的。”說罷,就像一個無精打采的病貓跌坐於位子之上。

頓時,吳先生把手中的誡尺啪得山響,氣怵怵地怒道。“李同學,你,你真是孺子不可教也。若不是狄寨主百般相邀,老夫斷不可教你這種地痞癟三。” 說著,氣溢得連連咳喘了幾聲,忙嗑了一口茶水才平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