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亮光畢競是經歷過大戰生死考驗的人,在片刻的驚愕與思慮之後,他又如同發現奇蹟一般說道。“臣以為,時間淹蓋不住歷史的真相,遲早是要大白於天下的。聰明的君主應該識時務者為俊傑,當斷則斷,不斷其亂。”
“啊,你是這什麼意思?難聞道說聯是不明之君嘍?”李天照突然‘呀然’一聲大叫,出口而說道。一副變化莫測的表情,全然瀉在他那張驚訝得有些扭曲的臉上。
“不,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國主應該給‘河陽王’一個公斷,讓天下人歸心如一。”李亮光不退反進的說道,又把李天照的說法逼進了一步。
“既如此,那如果我把這件事全盤交給你去查詢真相呢?你會做嗎?”李天照在被李亮光的話語逼迫了一回之後,突然這樣說道。
“願意,臣願意。於公,於私,臣都願意去做這件事。“李亮興向前一步,抱拳作揖,單膝跪在國主李天照的面前一臉正氣的說道。
“噢, 那你於公於私又何解說啊?”李天照又緊追逼問道,根本就不給李亮光喘息的機會。
“臣以為,於私。臣曾是‘河陽王’的舊部,當年深受‘河陽王’恩惠。古諺雲:受人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臣當得為舊主盡一點故人之情,然臣又為國主之重臣,不能背相棄義,只能分而盡忠職守。於公,臣當為天下蒼生著想,為十多年前冤死的忠魂還一份清白,給天下人一個交代,為社稷造福,卸亂。”
“說得好,本王真的沒有看錯你。李亮光,你既不負朕,也不負天下蒼生,那朕再成全你一段英名。”李天照在座位之上忽然變得激動而熱烈的說道,似乎他已經謀慮好了下一步的計劃一樣。
“謝國主之恩典,為臣一定不負所望。”李亮光又是盡表忠心的說道,好像他這輩子註定是帶兵打仗的將軍一樣,任誰也改變不了他這顆為國康慨赴義的決心。
李天照看了一眼跟前的李亮光說道,“大將軍莫急,在事情託付你之前,朕還是想再問你一次。早朝之時,你向朕神神秘秘地透露了‘河陽王’遺腹子之事那是為何啊?”
“臣為眾生性命著想,先求國主應允再說。臣對國主決無二心,對社稷更無半點禍害之心。”李亮光眉頭一皺,緊接著說道。
他似乎感覺到眼前的國主,對他仍存有誡備之心。而他又不得不想方設法,先去除國主對自己的這一份疑慮之心,才能更好地實施他的計劃。
“好,朕相信你所說的話。那你先把‘河陽王’的遺孤之事說一說,朕再作定奪。”李天照終於和盤托出了自己的底牌說道,兩隻犀利的鷹眼已然死死地盯在了李亮光的身上。
李亮光趕緊作揖跪拜道,“國主可知臣此次帶兵‘平賊剿寇’之人是誰啊?”
“當然是安樂寨的所有賊眾嘍,李大將軍難道認為朕連這個都不知道嘍?”李天照有些不樂意的惻惻說道,好像在提醒李亮光一樣。李大將軍啊,我御批的聖旨難道還不知道你李大將軍帶兵打仗剿的是誰嗎?你呀,真是小瞧朕啦。
“不,不,臣不敢。只是國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李亮光趕緊趁向前來辯解道,他也懼怕國主一旦起了疑心,他李亮光再說什麼也是遲了。
“哦,那你說說,何為其一?何為其二。”
“其一,就是國主所說的安樂寨的所有賊眾。其二嘛,這中間還夾雜有朝廷要犯‘李秋生和董老爺子’在內,內中更兼有十多年前河陽王帳下‘三十死士’之人。”
“啊,這中間居然夾雜有這麼多犯人和故舊之人?為何朕御批的湊折上只說大你李大將軍大破安樂寨,擒獲了安樂寨的所有賊眾,隻字不提這麼些犯人故舊。你說,這是為何啊?誰這麼大膽,竟敢在天子腳下故弄玄虛?就不怕朕滅了他九族嗎?”李天照一聲自我解嘲的大叫之後,惋然如恍然大悟一般,忽然拍著面前的御案重重怒道。
“這個,這個,臣就不知了。臣呈送國主的湊拆上,可是寫得明明白白的,沒有漏掉一個人名冊的。”李亮光身子一振,似乎感覺到國主李天照的心中已然有些怒不可遏了,就差沒有完全像山洪一樣瀑發出來。
“哎,遭了,遭了。朕全把這些犯人故舊給殺了,這如何是好啊?”李天照在一通氣急攻身之後,忽然又自我提醒的尷尬說道,懊腦的表情已然流露在他憤怒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