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市政廳。
在總理辦公室內的幾個人都沒有心思吃早餐,他們喝著咖啡焦燥的等待前線的訊息。
貝當的情況跟他們想的一樣,他的確沒能突破德軍防線。
自夏爾帶兵奪取了凡爾登堡壘群的核心杜奧蒙堡壘後,德軍就以奧恩思、博蒙、莫庫爾等堡壘為基礎構築了一條由堡壘和戰壕結合的防線。
或許是知道貝當不會輕易進攻,德軍沒有在防線前佈設鐵絲網和地雷。
但即便如此,一向專注於防禦工事建設的貝當在進攻時依舊顯得疲軟無力,時長一個多小時的攻勢有半個小時在炮火準備,部隊衝鋒後被德軍炮火打下來三次。
這讓杜拉中校都感到奇怪:
“半個多小時被德軍炮火打下來三次?”
“難道他們一遭到德軍的炮火轟炸就撤退?來來回回跑三次差不多就需要半小時了!”
克雷孟梭“嗯”一聲沒發表意見,嘴角掛著一絲嘲意,貝當向來如此。
白里安卻覺得情有可原:“這不是貝當擅長的,我們都知道他強調防禦,他認為進攻是對士兵生命、對戰鬥的不負責。”
同時心下一嘆。
如果沒有夏爾,他的理論或許是正確的。
因為事實似乎的確像他說的那樣,進攻是在用人命毫無意義的消耗敵人的子彈和炮彈。
但在夏爾打了幾場漂亮的穿插戰後,所有人都明白了一個道理:
進攻不一定非得像福煦那樣用人命堆,還可以像夏爾那樣穿插,就像一把手術刀似的在敵人陣地上輕鬆的割來劃去,讓敵人疲於奔命。
相比之下,貝當的防禦既不能獲得勝利,也無法減少士兵的損失。
最終的結果,是人們普遍認為夏爾才是唯一正確的那個人。
這也是夏爾逐漸控制軍方甚至在法蘭西都有超然的地位且無人能捍動主要原因。
人們信任夏爾,相信他的理論他說的話是正確的。
不管是軍人,還是工人、農民,甚至是成天忙於家務訊息閉塞的主婦。
這才是最讓人不安的地方,法蘭西有可能因此回到獨裁時代,而且是全民支援、人心所向的獨裁!
正在幾個人陷入沉默時,秘書推門進來,臉上帶著一絲喜色:“總理閣下,夏爾的部隊在特魯克鎮停下了,據說在那碰到敵人的埋伏,是德國人的坦克部隊!”
坐在沙發上的克雷孟梭激動的跳了起來,他得意洋洋的昂著頭:
“我就知道,德國人不會那麼笨!”
“是的,我們能想到夏爾穿插凡爾登,他們一定能想到。”
“否則,德國人就不配成為我們的對手,更不配成為夏爾的對手!”
杜拉中校起身在地圖上找到特魯克的位置,分析道:
“這有一片森林,德國人很可能把坦克埋伏在森林裡。”
“同時特魯克又是前往凡爾登的必經之地,夏爾即便知道德國人埋伏在那也沒辦法。”
“我是說,他要麼強行透過,要麼繞道。”
實際上只有“強行透過”這一個選項。
因為夏爾是沿著默茲河穿插,一面是默茲河顯然無法透過,繞道則會增加30幾公里的路程,這會使夏爾的部隊陷入重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