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爾登前線,德第5集團軍戰壕內瀰漫著緊張的氣氛。
不過他們擔心的不是眼前法軍的進攻。
貝當指揮下的第3集團軍防禦力或許很強,但進攻方面簡直可以用“兒戲”來形容,他們無法對德軍防線構成哪怕一點威脅。
硝煙中,凱尼恩少校貓著腰沿著交通壕趕來觀察戰況,他趴在戰壕前,從沙袋構築的女牆中小心翼翼探出腦袋並舉起了望遠鏡。
他身後,臉上滿是塵土和硝煙的德軍士兵們交換一下眼神,最後將目光集中在保利諾少尉身上。
坐在彈藥箱上休息的保利諾少尉輕輕點頭,他丟掉手中的菸頭,抓過靠在旁邊的步槍,沿著戰壕貓腰小跑到凱尼恩少校身旁,手握步槍背靠戰壕做好為其火力掩護的準備。
然而,保利諾少尉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等了一會兒,小聲對凱尼恩少校說:“長官,你不覺得法軍的進攻有些奇怪嗎?”
凱尼恩少校皺了皺眉頭,保持一動不動,輕聲問:“什麼意思?”
“法軍已一個多月沒有進攻了。”保利諾少尉回答:“我們都知道貝當更注重防禦,而且法軍主力已調往索姆河,我不明白他們在這裡的進攻還有什麼意義。”
言下之意是,法國人只想守住凡爾登,雙方主力的決戰地是索姆河。
因此,法軍在凡爾登方向的進攻不合常理,它必然有某種原因。
凱尼恩少校縮回腦袋放下望遠鏡,扭頭盯著保利諾少尉,目光中帶著警告,一字一句的問:“所以,你想告訴我什麼?”
保利諾少尉被凱尼恩少校的表情嚇住了,遲疑了一會兒。
但他終究還是鼓起了勇氣回答:“是夏爾,少校,我想說的是夏爾,他可能正帶著部隊朝凡爾登穿插,在我們身後……”
“這不是你需要擔心的事,少尉!”凱尼恩少校打斷了保利諾的話,語氣轉為嚴厲:“你只需要考慮怎麼完成上級交給你的任務!”
“是,少校。”保利諾少尉回答。
“還有閉上你的嘴。”凱尼恩少校繼續訓斥:“你應該知道你所謂的‘猜測’會給部隊帶來多大的負面影響。”
“是,少校!”
“沒有下一次。”凱尼恩少校手指在保利諾少尉胸口點了點:“除非你想被送上軍事法庭!”
“是,少校!”保利諾回答,但臉上卻帶著不甘。
這關係到士兵們的性命,怎麼會是不需要我們擔心的事?
凱尼恩少校瞄了戰壕一眼,他發現不只是保利諾少尉,其它士兵臉上同樣帶著疑慮。
他馬上意識到保利諾上尉不過是士兵的代表而已。
“放心吧,士兵們。”凱尼恩少校面帶自信,語氣肯定:
“夏爾的確攻佔了梅濟耶爾,但他們穿插的是阿登山區,能帶的只有兩萬人。”
“我們已經在比藏西截住他們了,我確信這一點。”
“另外,我們還得到了第一坦克師的增援。”
聽到第一坦克師這個番號,士兵們緊張的表情放鬆了些。
有這支部隊的攔截,凡爾登就不太可能會遭到夏爾裝甲師的攻擊。來自背後的攻擊。
但就在這時,空中忽然飛來了幾架“卡普羅尼”轟炸機,它們在士兵們驚詫的目光下丟了幾十枚冒著火焰的炸彈後再揚長而去。
德軍士兵被嚇住了。
從北方飛來的轟炸機,那可是德軍的大後方,夏爾的飛機已經來去自如了?
還有那些炸彈,他們從未見過這種會噴出火焰的炸彈,是夏爾的新發明?
有人小聲議論:“這或許是夏爾的暗示,他在告訴我們他要來了!”
很快,這話就在士兵中傳開並迅速得到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