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格透露給報社的資訊不多,現階段他還不敢把法軍譁變的事捅出去,他要的是德軍與夏爾兩敗俱傷,而不是法軍的全面崩潰。
因此,媒體更多的是對夏爾任第6集團軍司令表示懷疑:
“眾所周知夏爾更擅長打運動戰,他任第6集團軍司令在索姆河與德軍對峙,就不得不與德軍正面打陣地戰,這對夏爾無疑是個挑戰。”
“在此之前,夏爾從未指揮過數量如此龐大的軍隊,這可能會讓他不知所措。”
“這對夏爾未必是好事,畢竟他才18歲,閱歷不足的他能否承受這巨大的壓力?我們拭目以待!”
……
相比起報社的不溫不火,議會對夏爾的質疑就有如海潮般洶湧:
“我相信夏爾不知道如何運作,他竟然拒絕了士兵們提出的談判要求,而那些要求並不過份!”
在議員的眼裡,士兵提出的三點要求的確不過份。
防守,假期,再加上夏爾當總司令。
如果說有什麼過分的,就是最後一條。
但所有人都知道可以先答應了,等部隊重新被控制後再反悔。
他們哪裡會知道,一次又一次被騙計程車兵們早就對這種做法有了戒心,反而是夏爾的“有限答應”更能讓士兵們信服,因為士兵們普遍認為夏爾這種態度才是“真正考慮了條件的可行性”。
“是的,這是前線恢復速度如此之慢的主要原因,他還把雷蒙少將一行送上了軍事法庭。他難道不知道雷蒙少將才是站在他一邊的?”
議員們理所當然的把士兵當成“敵人”,同時認為雷蒙少將領導的軍官才是夏爾可以利用的左右手。
夏爾卻一到前線就把自己的左右手給砍了,這使他勢單立孤。
長期身處議會的他們並不知道,如果把士兵當作敵人,他們就勢必會成為敵人。
夏爾則是把士兵當作盟友,所謂的“左右手”才是“敵人”。
“更重要的是夏爾把控不住局面。我是說,他在索姆河能做什麼?那是大兵團的正面作戰,夏爾或許並不擅長這個,我們需要馬上鞏固防線!”
這是尼維勒留下的觀點。
雖然他已經被撤職了,但許多人認為他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夏爾沒有指揮20萬人的經驗。
更重要的是,夏爾擅長進攻而不是防禦,他擅長運動戰而不是陣地戰。
現在索姆河要求的是防禦,在德國人發起反攻時不致於崩潰的防禦,而且迫在眉睫!
加利埃尼冷冷的掃了議員一眼,一言不發,這些傢伙,真以為夏爾就這點本事?
就像夏爾說的,他的戰術不是“進攻”也不是“防禦”,而是“隨機應變”。
“隨機應變”的另一個意思就是他沒有短板,該進攻時進攻,該防禦時就防禦。
凡爾登一戰已證明了這一點,這些傻瓜卻依舊不遺餘力的詆譭夏爾。
斯蒂德和韋爾斯等人也沒多說什麼,他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議員不是真的認為夏爾不行,他們不過是收了英國人的賄賂替英國人造勢。
試想,如果夏爾能在索姆河取得成績,英國人一天戰死10萬人卻毫無寸進的事又做何解釋?
許多中間派議員對此也是心領神會,他們有的一臉淡然,有的一臉憤慨,還有的臉上寫滿了嘲諷。
但同樣,他們懶得爭辯,因為這是一群裝睡的人,與其爭辯毫無意義。
只有阿曼德看熱鬧不嫌事大,他施施然起身,語帶揶揄:
“先生們,你們千方百計的向我們證明夏爾把控不了局面,目的是什麼呢?”
“我是否可以理解為,我們應該把夏爾撤掉,換另一個人到索姆河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