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瓦茲小鎮,卡米爾這段時間總是寢食難安。
雖然到處都是夏爾打了勝仗的好訊息,她也在報紙上看到了相關新聞,她甚至像鄰居們一樣感嘆:“利用索姆河繞到德國人後方,他是怎麼想到的?”
卡米爾對此不感興趣,一直如此。
但只要與夏爾相關她就想知道,就像有種魔力拉扯著她去了解,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更安心。
然而事實卻恰恰相反,她知道的越多反而越焦慮。
“上帝,那可是索姆河。”卡米爾對德約卡抱怨:
“他們怎麼能讓夏爾去那樣的地方,夏爾一直都在比利時,他才剛打完一場仗!”
“我聽說英國人在那一天死了10萬人,還有法軍也出現了一天4萬人的傷亡。”
“那裡太危險了,他們不能什麼都指望夏爾解決,他才18歲!”
德約卡匪夷所思的望著卡米爾:“可我們都知道夏爾在那打敗了德國人,他已經勝利了,卡米爾。”
“那是現在。”卡米爾反駁道:“索姆河戰役還沒有徹底結束,不是嗎?所以危險依舊存在!”
德約卡無言以對,卡米爾說的似乎有道理。
但轉念一想,只要夏爾還在軍隊,只要戰爭還在繼續,危險就一直存在,這與夏爾是否在索姆河無關。
不過德約卡沒說什麼。
他明白一個牽掛孩子的母親,任何時候都不會放下焦慮,除非夏爾站在她面前。
……
凌晨四點多,處於一片黑暗中的小鎮忽然閃過一道模糊的車燈,雨聲中隱隱傳來幾聲犬吠。
卡米爾忽然驚醒,她一咕碌從床上坐起,仔細聽著窗外的動靜。
“發生了什麼?”被吵醒的德約卡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問。
“有人來了。”卡米爾回答:“是汽車的聲音!”
“拜託,卡米爾。”德約卡忍不住抱怨:“你過於緊張,有些神經質了。”
但下一秒,汽車發動機的噪音就在樓下響起。
卡米爾趕忙起身站在窗邊將窗簾掀開一角。
德約卡無奈的捂著頭:“難道每輛汽車經過你都要起來看一看?那不可能是夏爾,卡米爾,他還在索姆河,現在是第6集團軍司令,他指揮著20幾萬人,不可能隨時丟下部隊回來!”
但卡米爾卻驚叫起來:“洛郎的車,是夏爾,德約卡,是夏爾!”
說著她興奮的衝下樓,不久又瘋了似的返回拿了一把雨傘再飛奔而去,木質樓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嗵嗵”聲。
德約卡不敢相信,這難道是心有靈犀?卡米爾能感應到夏爾?
他半信半疑的起身走到窗前,正好看到樓下身著睡衣的卡米爾撐著傘將夏爾迎下車。
讓她猜中了,德約卡聳了聳肩,他只能服氣。
……
夏爾回來後澡都沒洗,只簡單的跟德約卡和卡米爾聊了幾句,進屋後倒在床上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