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不過一小時,夏爾與甘末林的狀態就徹底置換。
檔案一份接著一份送到夏爾的桌面上,初時不多,只有一兩份,不久就多了起來,半小時後甚至多到夏爾手忙腳亂。
這是由“潛規則”決定的,或者可以說是基層官兵的選擇,更重要的是它“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軍官如果拿著甘末林簽署的命令指揮軍隊,就會被當作“目標”,只要有戰事發生就是“九死一生”。
但如果拿著夏爾簽署的命令就相當於手握護身符,且對士兵的指揮還如臂使指沒人敢反抗。
軍官們不是傻瓜,他們意識到這一點後馬上對夏爾趨之若鶩承認了夏爾的指揮權。
一小時後,就連甘末林的心腹參謀也不得不向夏爾報告情況。
這不是參謀所願,而是向甘末林報告已失去了意義:決定權不在甘末林手裡,甘末林是否知道根本無關緊要。
夏爾手裡飛快的簽署檔案,對參謀問了之前同樣的三個問題:
“審查名單有嗎?”
“是的,將軍。”參謀趕忙回答,風也似的跑到自己座位上,他在檔案中翻了一會兒再匆匆返回將檔案遞給夏爾:“全在這了,將軍。這份是已審查過的,這份是待審查名冊。”
“禁閉名單呢?”
另一名參謀趕忙給夏爾遞上:“剛剛關進禁閉室的十幾人沒在名單中,我馬上核實。”
夏爾“嗯”了一聲,又問:“如果我想去禁閉室看看,沒什麼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將軍。”參謀回答:“您隨時可以去,需要我給您安排嗎?”
“不。”夏爾搖了搖頭:“命令克里斯汀將軍,派一支部隊包圍禁閉室,不允許任何人轉移犯人。”
“是,將軍。”
議會的目的之一是處分譁變代表,而夏爾曾答應過保護他們的安全,這是夏爾與議會這場“戰鬥”的焦點之一。
夏爾擔心議會會趁著這“權力交接”的時候偷偷把譁變代表轉移出去。
如果議會得逞,即便夏爾如願收回指揮權,他在士兵中的聲望依舊會因此削弱。
事情果然像夏爾擔心的那樣,當克里斯汀帶著一個步兵營包圍禁閉室時,正有十幾輛汽車試圖趁亂轉移“犯人”。
對方被發現時還叫囂著他們是奉命行事,勒令克里斯汀讓路。
克里斯汀接過命令檔案一瞄上面的簽字,毫不客氣的回答:
“第6集團軍司令是夏爾,其它所有命令都是無效的!”
“甘末林只是在夏爾休假時暫代指揮權。”
“德國間諜顯然沒搞清楚情況,他們偽造命令時以為司令沒回來。”
部下們心領神會:
“是的,他們是德國人的間諜。”
“這些笨蛋,他們暴露了!”
“他們想要帶走我們的人,從我們眼皮底下!”
……
毫不意外,這些“德國間諜”被憤怒計程車兵狠狠揍了一頓,一個個鼻青臉腫。
如果不是夏爾及時出現把他們叫住,肯定會鬧出幾條人命。
夏爾在被押解的“犯人”中看到了熱雷米和達爾朗,他們被五花大綁,卻一臉感激的望著夏爾。
達爾朗更是感激涕零,貴族出身的他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父親是一名律師,後又當選為內哈克市市長和國會議員,十幾年前還任梅林內閣的司法部長(18年前,後退休,於1912年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