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普拉特中將是法蘭西北方艦隊的指揮官,他是個典型的佈雷斯特派,也就是以英國皇家海軍為對手且不甘落後的那幫人。
但其實蓋普拉特中將只是“不甘”而已,他偶爾會對部下吐露心聲:“我們所做的一切,很可能只是一條在網中無奈掙扎的魚,最終會發現什麼也改變不了。”
部下表示理解。
法蘭西海軍與英國皇家海軍差距太大了,大到很可能不是人力和個人意願能改變的,他們不得不承認這個現實。
就像在達達尼爾海峽的戰鬥,法蘭西與英國同為協約國是平等的盟友關係,但很自然的由英國皇家海軍指揮法蘭西艦隊作戰,甚至都沒人出言反對一下。
現在也不會例外,蓋普拉特中將想,我們頂多就是到北海成為英國人的附屬艦隊,能做的也只是為船隊護航而不是作戰。
帶著沉重的心情,蓋普拉特中將跨入夏爾的指揮部。
“歡迎您,將軍。”夏爾迎上來與蓋普拉特中將握了握手:“最近還好吧?”
“很好。”蓋普拉特中將點了點頭:“或許是風暴的原因,這個月德國人沒什麼動靜,就連潛艇都很少出擊。”
“是個好訊息。”夏爾讓開身,引導蓋普拉特中將走進會議室。
勤務兵馬上給兩人端上了一杯咖啡,又備上了幾塊蛋糕和剛切好的蘋果。
自從法蘭西艦隊帶著“迴聲探測儀”參戰後,補給情況已有所好轉,尤其是安特衛普這個補給港口。
蓋普拉特中將在椅子上坐下,隨手拿起咖啡喝了幾口,放下杯子時說:“不過這幾天出現了些新情況,我認為你可能需要知道這個。”
“哦?”夏爾回答:“您是想說,北海出現德國人的新型水上偵察機?”
“你知道?”蓋普拉特中將臉上有些意外,不過下一秒他就明白了:“是的,你當然知道,你們有飛機在空中偵察德國人的情況。”
“是的,將軍。”夏爾點了點頭。
“你們應該把它們打下來。”蓋普拉特中將盯著夏爾:“那些傢伙很危險,有它們在天上,我們有幾艘軍艦、幾艘商船、在什麼位置,他們都一清二楚。只要他們願意,隨時能組織起一支比我們更強大的艦隊發起突襲。”
“我知道。”夏爾語帶無奈:“可是我們做不到。”
不等蓋普拉特中將問,夏爾就解釋道:“我們的戰鬥機飛不了那麼遠,而我們的轟炸機速度與它們相若。”
137公里的時速對135公里幾乎沒差別,誰也追不上誰。
只要對方願意,只需保持直線以最高時速飛行,就一定能保持著距離,就連機動躲避都不需要。
蓋普拉特中將臉上帶著些怪異:“可那是英國人的‘卡普羅尼’,不是我們的。我聽說你已經為我們的‘卡普羅尼’換上了新的發動機,速度一定會比對方更快吧?”
“那只是……傳說而已。”夏爾有些為難:“我的確有這樣的想法,甚至還付諸實踐。但換上馬力更大的發動機後就發現機體結構不穩定、飛行失控等一系列問題。”
事實當然不是這樣,新型“卡普羅尼”的最高時速已達到了160公里,只要不掛載魚雷帶上機槍,追殺德國人的“UWD”轟炸機完全不是問題。
蓋普拉特中將半信半疑的望著夏爾:“是這樣嗎?那太遺憾了!”
夏爾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我們不能比德國人快,將軍。”
“不能?”蓋普拉特中將望著夏爾,他似乎聽出了這話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