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之日,父母與親戚們突然身故,花柔被這突然的衝擊給擊懵了。
悲傷無措的她,聽到老四老五的話才陡然發覺自己竟然忽視了屍體上共有的姿態資訊!這可是找出死因,挖出真相的關鍵!
花柔立時回想自己看到的畫面:捂著胸口,沒錯!爹爹是捂著胸口的,親戚們也全都是捂著胸口的!那娘呢?娘剛才是……
她還在回想當時的情形,那檢視喜婆狀況的老五卻突然身體一僵,竟也抬手捂住了胸口,繼而沒有任何的聲音發出,就倒在了喜婆的身上。
本就震驚不安的眾人,被這接二連三的死亡之相嚇得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個捂著口鼻,噤若寒蟬。
老四此時跳起身來,指著花柔大聲質問:“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花柔已經懵掉了,面對突然的質問,她本能地擺手搖頭:“不是我,我……我什麼也沒做……”
“就是你!所有碰過你的……”
然而,老四的話還沒說完,手也捂上了胸口,他瞪著花柔,表情痛苦而扭曲的抗爭著,使勁兒地張大嘴巴試圖控訴什麼,但終究是一個字都沒再擠出來,就摔在了禮官的身上,氣絕身亡。
頃刻間,四人的相繼殞命,將整個院內的民眾驚嚇到失魂之態。
他們驚恐,他們不安,他們眼含求生的渴望,直愣愣地全都看向了花柔。
花柔迎著一片眸子,惶惶不安,哆嗦著努力辯解:”不是我……真的不是……”
“殺人啦!”有人打破了寧靜。
“妖怪殺人啦!”有人驚恐地朝外跑。
“別殺我啊!”有人腿軟地跪了地。
於是在此起彼伏的驚懼慘叫聲裡,村民們爭前恐後地衝向院門,像是要逃離地獄的遊魂。
花柔臉色煞白混亂無助,她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這裡接連發生死亡,也不明白大家怎麼就突然質問起她來。
但就在此時,她看到了她爹口中那沒有抽走的銀簪子。
心頭一顫,花柔盯著那根銀簪子,向她爹的屍體急奔過去。
一定會有答案,她篤定那支銀簪子會給她一個交代。
然而就在她距離花老爹屍體一步之遙處,她被一截木柴打中了腦袋,天旋地轉,刺眼的陽光消失了,她墜入了黑暗。
花柔倒在了父親的屍體上,她的身後是驚恐的村民舉著木柴惶惶大喊:”她是妖怪,碰過她、碰過她家人的人都死了!”
……
失去意識的花柔躺在院裡地上,她的身邊蹲著一位散著頭髮,披著獸皮,臉上塗著詭異油彩的巫師。
而村寨的寨主和村民們全都在院落外,他們或是爬上院牆,或是擠在院門處,保持距離小心翼翼地朝內張望著。
巫師低喃了幾句昏糊不清的唱詞後,緩緩起身,走向院門處,村民們立時驚恐後退,頭戴稚尾的寨主則硬著頭皮留在了原地。
“怎……怎樣?”舌頭牙齒在打架,出賣著寨主的膽識。
“妖邪附體。”巫師皺著眉頭,一臉苦澀。
“妖邪?”寨主的聲音完全變調了,身子也變得僵直。
“是煞命妖孽,它專門奪取人的魂魄,如果我們不趕緊將它鎮住,整個村寨的人不出三天就會盡數死亡!”
寨主聞言雙眼圓睜:“什麼?這種妖孽還鎮住?肯定要殺了它才對啊!”
巫師搖頭:“你殺不了,它寄宿在這丫頭的身上,你若殺了這丫頭,妖孽會另尋宿主!到時候整個山寨還是無有生機。”
寨主吞嚥一口唾沫,兩股戰戰,惶恐非常:”那……那要怎麼做才能保住整個寨子?”
巫師回頭看了一眼花柔,並未出聲。
四周的村民稀里嘩啦地跪了一片,紛紛磕頭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