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將花柔放在了地上,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這姑娘差點被人牙子給欺負了,我正好在跟前就出手了,不過她被嚇昏了,這深更半夜的總不好把一個不省人事的姑娘留在荒山野嶺吧,所以我就……
“你就抱這兒來了?”
大川皺著眉頭,回頭看向不遠處的樹下—他家主子這會兒已經換了衣裳,正靠著大樹休憩呢。
“你倒會做英雄,我們現在什麼情況?能帶個外人嗎?”
柱子伸手摳腦袋:“但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大川剛要說話,此時靠著樹幹休憩的慕君吾卻“撲通”一聲倒去了地上。
兩個隨從嚇得一個丟下花柔、一個丟下烤雞,急忙湊了過去!烤雞落進火堆中,砸起了些許火星濺到花柔的手上,花柔的眉頭當即皺了一下……
“爺!”
“主子!”
兩個隨從關切非常,可慕君吾的臉已白到幾乎不見血色,人更是毫無意識。
“哥!藥!”
大川聞言匆忙翻出藥瓶,倒了一顆藥塞進慕君吾嘴裡。
兩名隨從一臉緊張、小心翼翼地守著他,大氣都不敢出地盯著,直到慕君吾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才一起長長鬆了一口氣。
大川單膝跪地,抬手就給自己一個嘴巴子:“主子,是屬下錯了,屬下沒注意到您……”
“起來!”慕君吾的聲音虛弱無力:“這不是你的錯,是我想著沒什麼大礙就沒說……”
“爺,您這病馬虎不得,可不能不說,萬一有個好歹,我們可死上十次都不夠……”柱子說著抬手蹭了蹭眼眶。
“行了,沒事了。飛雲回來了嗎?”
兩個隨從對視一眼,一起搖頭。
慕君吾沉默片刻後說道:“我們得離開這裡。”
“主子,難道您覺得飛雲已經……”
“他不會有事的。”慕君吾眼神閃過堅定的鋒芒:“不過我們還是早點出山,這裡久留不得。”
慕君吾當下扶著二人起身,可是才站起來一點又跌坐了回去。
“主子,您剛吃了藥,沒一個時辰是緩不過來的,咱們過一個時辰再走吧!”
“對啊,爺,您現在四肢無力,還是過會再走吧!何況我剛才還順手救了一個人回來,她還昏著呢……”
柱子說著回身指向花柔,卻驚愕地發現花柔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正直愣愣地坐在那裡看著他們三個。
火光下,花柔那對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凌亂的髮辮陪襯下,看起來既楚楚可憐,又有些茫然地眨巴著。
……
慕君吾靠在樹幹上,眼盯著前方半米之處蹲地的花柔。
兩個隨從如同左右護法一般立在他的身邊,表情嚴肅。
“你聽到了多少?”大川率先發問。
花柔眨巴著眼睛:“沒……沒多少。”
柱子一臉悔意:“行了,你就說你都聽到了啥?”
花柔看看兩個隨從又看看盯著自己的英俊男子,慢慢吞吞地往外擠:“我……聽到你們說什麼過一個時辰走,還有他……嗯……四肢無力……”
花柔說著,眼神在慕君吾身上打量:“公子大哥,你……不舒服嗎?”
大川此時突然將腰間的刀拔出一半,嚇得花柔立時抱頭大喊:“別殺我啊!我真的只聽到這些!而且我是和你們一起出城的人啊!公子的袖子還在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