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柔驚慌失措地跑到了一棵樹下,伸手按住胸口。
她的心在狂跳,她緊張得回頭看了半天確認那男人沒有跟過來後,才蹲下身迅速從包袱裡拿出了刺客的腰帶和母親留下的腰帶放在一起細細對比起來。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在她看到這腰帶時,她就有了個想法:這些刺客的身份一定和她爹孃親戚的死有關。
特別是一經對比,除了繡花圖樣不同外,布料,裁剪的大小寬窄等等都一模一樣,這就更加堅定了她的判斷。
這些刺客為什麼和我家親戚有一樣的腰帶?
為什麼他們和我爹,還有親戚們的死法一模一樣?
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樣的關係?
為什麼孃親的腰帶和他們的腰帶只有花色不同?
花柔在疑惑,在思考,此時來回掃視刺客與柱子屍體的慕君吾也在思考。
這些人身有紋身,應該不是那人派來的……可是這些人是什麼來路?為何對我出手?
柱子身上傷口眾多,卻並無致命傷,也無失血過多之像,還有那兩個刺客,也都沒有傷及要害,可是卻都死了!他們的屍體已經發硬,顯然昨夜就已遭毒手,這裡是深山,如果有第二波刺客,我現在應該被圍才對……
慕君吾突然想起昨夜他迷糊醒來時,並未看見花柔,當時他慶幸著她離開,自己沒有拖累人家,但現在……
難道是她?
她昨晚不在,剛才又動了屍體,這會兒卻做出害怕的樣子……她到底是誰?是什麼人?
慕君吾皺眉思索,身後卻突然有了枯枝斷裂之聲,他警惕回頭眼帶厲色,看到花柔正低著頭,一步一步慢慢地向他走來。
“我們現在要怎麼辦?要……要埋了他們嗎?”花柔低著頭,不安著,膽怯著,聲音又輕又細。
慕君吾看著她,咬了下唇:“我需要他們為我,再做一次犧牲。”
花柔聞言不解地抬頭:“啊?”
而男人已經走到一旁將散落的蜂巢撿起,而後他走過去,將大川的屍體背起,就往山頂走去。
花柔本能地追在後面,但她走了兩步後,忍不住轉頭看向了柱子的屍體,而後她沒有追在慕君吾的身後,反而走向了柱子。
……
慕君吾揹著大川來到了懸崖邊,他將蜂巢裡的蜂蜜擠壓出來塗抹在大川的臉上、手上。
而後,他緊緊地抱住了大川的屍體。
“大川,你護我十五載,為我喪命,我不但不能給你棺槨厚葬,還要用你身軀掩我行蹤,今日,我起誓與你和柱子、飛雲結為兄弟,浮生若有餘命,定當牌位供奉。”
慕君吾說完,伸手從大川懷中摸出了裝藥的瓷瓶揣進懷裡後,他深吸一口氣將大川推下了懸崖,便疾步折返。
這一路,他的心情非常沉重,他一直在想,自己到底要退讓到何種地步,才能換來安寧?
當他終於走回到林中時,他聽到了隱隱約約的嘀咕聲。
他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朝著那聲音步步靠近。
“對不起,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可是你們和我家人的……一模一樣,我知道這一定是有關係的,只是我真的弄不清楚……”
花柔蹲在柱子的屍體旁邊,輕手輕腳地幫他擦掉臉上和身上的血汙。
“我不會忘記你救過我,你放心吧,作為我的報答,我一定會照顧好你主子的……”花柔說著起身一轉頭就看到了站在身側的慕君吾。
她心虛地身子一晃,不由地緊張起來,她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她很怕若他知道了那天自己所遇到的事,會和寨子裡的村民一樣當她是什麼妖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