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翻身時,看見花柔披著衣服坐在窗前望著外面的月亮。
她眨眨眼睛,披了衣服下床來到花柔的身邊。
“怎麼還不睡?是心裡咽不下這口氣嗎?”
花柔嘆了一口氣:“你說我是不是特別笨啊?明明被人欺負了一次又一次,也知道要防備要小心,可還是著了道。”
“這不是笨。”玉兒伸手搓了搓花柔的胳膊:“是你心眼好,你眼裡沒壞人,你覺得這些人都不會害人,你更不知道她們壞起來手段有多黑。”
花柔聞言,抱住了玉兒的胳膊,將頭輕輕地靠著她的肩:“人和人之間不就應該是溫暖的嗎?為什麼要互相傷害呢?”
“因為有的人心裡裝了別的啊!他們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根本不在乎是否會傷害別人……”
“那家業房的人想得到什麼呢?我現在都躲著唐簫師兄走,為什麼他們還要陷害我呢?”
“你被欺負不是因為唐簫。”
花柔立刻坐直看著玉兒:“那是因為什麼?”
玉兒猶豫了幾秒才給出了答案:“因為你是毒房的人。”
花柔呆若木雞。
“唐門裡一共七房,姥姥掌管著奪魂房和暗器房,可以說握有力量;家業房和鳳雉房自從聯姻之後就捆綁在一起,掌握著財力與人脈;至於火器房和機關房,只醉心鑽研,並不參與門中諸事,而毒房……”
“毒房怎樣?”
“我進入唐門時,毒房就已經衰敗了,只是聽人說過毒房曾經特別威風,和暗器房不相上下!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毒房只要存在,對於家業房來說,就是一個威脅。”
“威脅?”
“嗯,打破兩兩平衡的威脅,毒房靠近哪一邊,哪一邊就會更強大。”
花柔皺了眉:“既然毒房為誰所用,誰就會強大,那家業房的人怎麼不討好毒房和咱們親近,反而……”
“你以為他們不想籠絡毒房啊?”玉兒笑道:“毒主的性子,跟誰都不親近,她更瞧不起家業房那些人的行事手段。”
“我也瞧不起!”花柔說著單手托腮:“可就因為這樣,就要對立嗎?”
玉兒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對於有些人來說,只要你不站在我這邊,那就是我的敵人,何況……”
玉兒遲遲不說後面的話,花柔不得不催問:“何況什麼?”
玉兒靜默片刻,扭頭看向了外面的月亮:“何況毒房不容小覷,與其看著它壯大起來成為威脅,還不如早早地……掐死在襁褓中!”
花柔聞言打了個哆嗦:“為什麼要這樣啊!都是同門,何苦相殘?”
“誰知道呢?反正打我進唐門的時候,就是這樣子了。”玉兒低下頭:“我能知道這些,也是因為我是在鳳雉房裡長大的。”
“玉兒……”
“我也曾一心向著他們,但當我出事後,卻被他們丟棄在苦牢,像個死人一樣,根本沒有人記得我……”
花柔立刻抓緊了玉兒的手:“別想這些了,現在你有我,還有慕大哥、唐六兩這些朋友,你不會再孤單的!”
玉兒慢慢地抬起了頭,她眼中有淚,更是反手握緊了花柔的手:“嗯,我有你們,我……不會再孤單。”
花柔衝玉兒笑:“瞧你,眼淚都出來了!”
玉兒笑著擦抹了眼角:“這是開心,我心裡暖著呢!行了,睡吧,很晚了!”
“玉兒,今晚睡一起吧!”花柔主動邀約,玉兒一愣,繼而點頭:“好啊!”
於是,她們兩個躺在了一起,還鑽進了一個被窩裡。
當花柔微笑著閉上眼睛時,玉兒的眼角淌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