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鋒眼有毒色地盯著花柔,保持著身形一動不動,自信沒有一絲破綻。
等了半天,無人站出,花柔臉上的自信不禁慢慢消失,高昂的頭也低了幾分。
議論聲漸漸從沸騰轉變為寥寥,那些左顧右盼的人們也開始紛紛看向花柔,大有好事者臉有戲謔與嘲色,顯然等著看花柔的笑話。
花柔不安起來,她大聲道:“我不是說笑的!也不是嚇唬你!你快點站出來!你的手真的會廢掉的!”
慕君吾聞言立刻轉頭眼掃眾人。
他的眼很毒,犀利如一把無形的尺子丈量掃探著每一個人的舉止,很快,他發現了鄭鋒,因為他的雙手縮在袖子裡,既不與人交談,也無半點放鬆,且看向花柔的眼神根本就是帶著毒色。
慕君吾的手往下一垂,一枚雲子落在掌中,他指尖一動,雲子朝著鄭峰射了出去。
“啊!”鼻頭被擊打,那痛楚來的太突然,鄭鋒本能地抬手去捂了鼻子。
他不捂尚好,這一捂,手上的血泡碰到發痛的鼻子,竟讓他忍不住地叫了一聲出來。
“哎呀!快看他的手!”身旁的人聞聲轉頭,看到了鄭鋒那醒目的手。
“原來是他!這滿手的血水泡!”
於眾人驚呼中,花柔快步衝到跟前,看到鄭峰的雙手,她舒了一口氣:“是你拿走了我們毒房的東西!誒,是你?”
花柔認出了鄭鋒,她清楚的記得那個黃昏他曾出現在她的身後。
難道……
這一瞬間她想到了那些莫名出現的小麻煩。
“藥山上搗鬼的人是你對不對?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鄭峰一看敗漏,也不做掩飾,反而惡狠狠地盯著花柔:“看你不順眼!”
花柔錯愕:“我哪裡得罪你了?”
“你自然沒有得罪我,卻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鄭峰說完也不管自己的雙手,轉身離開人群,陽光將他腰上星辰圖案的花紋照得清晰非常。
花柔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她聽不明白鄭峰的意思。
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我幾時招惹人了?
“毒房的東西看來確實被人惡意盜取了,但是現在東西不全,我又只能按數記分,所以……希望你們明天都能完成吧。”負責人說著擺手:“好了,都散了吧!”
負責人說完轉身就走,院裡的弟子們見狀也討論著紛紛離場,而花柔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不但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招惹了誰,還對負責人這種處置態度無法接受。
他們都是家業房的人,蛇鼠一窩不難理解,但是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
“還沒看明白怎麼回事?”
花柔聞聲轉頭,看到的是慕君吾的雙眸。
花柔抿著唇,緩緩搖頭。
慕君吾掃了眼家業房的院子,輕聲道:“你離唐簫遠點吧!”
“唐簫師兄?”花柔眼睛睜得溜圓:“為什麼?”
“能讓家業房如此針對你,還能是什麼?”
慕君吾說完轉身就走,他剛走出院落,震驚不已的花柔追出來跟在他身後。
“慕大哥,你是說,這都是因為飛燕師姐?”
慕君吾邁步向前:“看來你還不算太傻。”
“可是我……”花柔倍感委屈:“我沒做什麼啊?我只是……只是和唐簫師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