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州的九蠻已經被擊退,雖沒了破城的危險,但修復整頓也需要不少時日……”成都府孟府的書房內,宋志正低聲向孟知祥彙報。
“擊退?”孟知祥腰間束著白練,神情陰暗地站在窗前:“胡滿那傢伙若不死,我們豈不是永無寧日?即刻調周邊三城的牙軍前去圍堵,我要他死!”
“明白!”宋志退出去時,趙季良匆匆跑了進來:“哥哥!”
“季良,幸好把你追回來了,要不然……”孟知祥快步迎上,悲憤嘆息裡哀傷漫溢。
“大公子與二公子的事……我已知曉,還請哥哥節哀……那冒充二公子的人,大人可知道是誰了?”
孟知祥捏著拳頭,咬牙切齒:“馬希範!”
“什麼?”趙季良大驚道:“祁王?怎麼會是他?他不是死了嗎?”
“他沒死……他不僅毒害了我的貽矩、貽鄴,還入書房盜取了我與馬楚的密信……”
“這……哥哥!如果不想功虧一簣,我們必須立刻改變計劃,搶先吃下馬楚才行。”
孟知祥搖頭道:“不可!馬楚雖君王昏庸,但親兵與外兵實力雄厚,他們內部矛盾尚未激化,我們硬拼的勝算本就不大,何況……”
孟知祥驟然咬牙切齒,一臉怒火:“那小子炸了九蠻山,損了我不少兵馬,還成功挑撥九蠻反叛攻我遂州,我與唐門之間又有血債要討!如今我們想要吃掉馬楚,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但我們這段時間頻頻調兵,遲早也是瞞不住董璋的,萬一他發覺後、搶得先機,那可就……“
“我與你想的一樣,所以為為防萬一,出事當日就已傳書給董璋告訴他,九蠻與唐門勾結,在大婚之日殺了我們的兒女,現在我要帶兵滅了九蠻,而他則應立刻出兵清剿唐門。“
趙季良聞言大驚失色:“哥哥!您這是刀口舔血!借刀殺人這招是不錯,可那董璋倘若趁機進入蜀地,調轉兵力針對我們,怕是會釀成大禍啊!”
“你錯了!”孟知祥一臉陰沉淡定:“我可不是要借刀殺人。我是要姓董的替我受了唐門所有的招,然後我再將他和唐門一併殲滅!”
……
花柔和唐簫坐在毒房院落的石桌前,四目相對。
“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天脈者的?”
“內門弟子選拔的時候。”
花柔聞言一臉驚訝—居然這麼早……
“天脈者,對毒有著天生的敏感與直覺,當你將所有解毒的草藥找出時,我便知道了,而且……你的血脈能力應是遠超過我的。”
“我……超過你?”花柔不解地看著唐簫。
“嗯,我當初可沒能全部正確找出來。”
“可是……我並沒有全都找出來啊……”
“不,你全都找對了!”唐簫一臉認真:“毒主沒有說實話,是怕旁人知道你是天脈者後,加害於你。”
花柔聞言錯愕,繼而咬唇,而後沉默著低下了頭。
“其實,我最初知道自己是天脈者時,也跟你一樣害怕,惶惶不安地擔心體內的毒會傷及他人,也疑心是自己體內的毒害死了我的父母,導致我成為孤兒……”
花柔聞言像是嚇了一跳,緊張地抬頭:“害死父母?!會嗎?”
“當然不會!天脈者,只能靠血脈傳承,我父母中,一定有人和我們一樣是不畏毒的!”
“那為什麼我們的父母都……?”
“毒主不是說了嗎?天脈者一旦強大起來,便可以以一敵百,太多人懼怕天脈者了……他們都想要在天脈者不夠強大時,將其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