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臨朝!”
百官叩拜中,馬希聲入殿,登臺就坐後才一抬手:“平身。”
百官叩謝後,起身分列四縱。
壓著火氣的劉彥瑫站在佇列中,眼中冒火地偷眼打量馬希聲,可馬希聲卻端坐空目毫不察覺。
右相許德勳此時上前一步:“大王,臣已奉旨將封妃詔書擬好。”
許德勳捧上詔書,小太監接過詔書遞送到趙吉昌手裡,趙吉昌再遞交到馬希聲手中。
就在馬希聲閱覽時,臺下幾位宗親與許德勳眉來眼去,臉上頗有得意之色—昨個許德勳一得到訊息,為了人脈與人情就已經私下告知不說,還和幾位宗親都商量好了誰大誰小,封什麼妃位的事。
當然這四位宗親知道,別的大臣可不知道,突然聽到已經擬定了封妃之事,不免驚訝而竊竊私語起來:
“大王居然要封妃了?”
“如此突然,也不和我們商議一下……”
他們竊竊抱怨,而混雜在其中的劉彥瑫不免疑惑又意外—封妃?莫非是我的女兒?可是有這樣的好事嗎?
他看看這些宗親那得意洋洋的樣子,不覺得這好事會落到自己女兒的身上。
此時,馬希聲將詔書一合,丟給了趙吉昌衝許德勳道:“右相,四妃之中,貴妃之位孤已封賞,餘下三位人選,你重新定一下吧!”
什麼情況?
貴妃為已封?
許德勳愣住了,四位宗親也愣住了,那劉彥瑫更是瞪大了雙眼—難道是雲兒?
“大王!”許德勳驚慌錯愕道:“臣是奉旨擬詔,昨日您還……”
“昨日是昨日。”馬希聲一臉不耐煩:“今天是今天。”
許德勳徹底呆住了:這話是一個君王該說的嗎?出爾反爾這也太兒戲了吧!君王失信,這可是大忌啊!
“大王!”宗親錢渡此時一臉怒意地站了出來:“封妃之舉事關王室血脈,不知是哪位名門之後有此賢德堪配貴妃尊位。”
他說話夾槍帶棒,一點也不客氣—人家可是先王的五妹之婿,算起來也是馬希聲的長輩,自然不大客氣。
“哦,是那個……”馬希聲張口作答,然而他根本不知道劉佩雲的名字,一時答不上來,就眨巴著眼睛往趙吉昌那裡看。
而趙吉昌沒有回答他,居然也眨巴著眼睛一臉茫然地也看著他,想是不知道他所問為何。
馬希聲見狀不得不衝趙吉昌小聲提醒道:“就是昨晚陪我鬥蛐蛐的那個。”
朝堂什麼地方?議事之地!大王說話時,誰敢說話呀!自然靜謐非常,這殿大回音更會加重說話者的聲音,於是即便他很小聲了,但還是被前面幾位重臣聽得清清楚楚。
昨晚陪鬥蛐蛐兒就變成了貴妃?
宗親與重臣登時驚愕無語,而此時趙吉昌擺出一副恍悟姿態:“哦,您說是她啊,她是劉將軍的女兒佩雲小姐。”
劉彥瑫聞言臉色鐵青,雙手緊攥成拳怒不可遏。
什麼意思?
我一個堂堂都指揮使的女兒居然淪落到陪大王鬥蛐蛐兒?而且這般說,是把我女兒當成了什麼人?將我劉家至於何地?
劉彥瑫敏感地意識到了一個屎盆子不由分說的扣下,與此同時他也看到宗親們齊刷刷地看向了自己,那些眼神無一不是既有鄙視也有怨懟。
許德勳一看這情形連忙躬身道:“大王,封妃之事切不可草率,這貴妃之選當慎重再議……”
“不必再議!”馬希聲根本領略不到這裡面的焦灼,不耐煩地打斷道:“貴妃之位已定,餘下三位,選宗親之女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