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哭了,再哭你眼要瞎了。”劉彥瑫望著坐在床邊抽泣的妻子,皺著眉頭好言相勸。
“到底是心頭肉,即便是我親手把她送去的,想起來心裡還是難受得緊啊。”
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不管真相到底是什麼,被拽進這個大漩渦的劉佩雲是不能安然留在家中,更不能身在長沙。
所以當劉佩雲一接回來,劉夫人就下定了決心把姑娘給送出去,當然理由是經此一遭身心受創,劉姑娘無心紅塵要去靜心了。
“唉”劉彥瑫閉眼嘆息道“送她去庵裡躲一陣子也是迫不得已,不過,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把她接回來了。”
劉夫人一頓“有機會了”
他們兩個已經做好了年內讓姑娘帶髮修行的打算,等到時間長了,再弄個病逝什麼的藉口,讓姑娘換了身份過活,縱使不會錦繡芳華,但也能平平安安,免得成為一個人人口中的話嚼子,難以生存不說,家族也難免沾灰。
劉彥瑫看著劉夫人哭紅地雙眼,攬了她的肩頭貼耳輕言“昏君已傷我外軍之心,又失宗親之信,他坐不了多久的王位了。”
“這是自然的,可這一日誰知落在幾時”
“近了,我估摸著要不了多久了,至少宗親們不敢等。”劉彥瑫的話令劉夫人瞪大了雙眼“是啊夜長夢多,躲得過一次未必躲得了第二”
“老爺”此時臥室的門被敲響,管家聲音透著焦急“老爺老爺”
劉彥瑫趕緊起身繞到外間將門開啟,看向管家“何事”
管家在劉彥瑫耳邊嘀咕了幾句,劉彥瑫眉眼高挑,格外激動“他在何處”
“花廳。”
劉彥瑫聞言急步朝外奔了出去,屋內劉夫人抹去淚水錯愕地向外張望。
“張大人”劉彥瑫匆匆奔入花廳,就看到張迎判擰著眉頭站在廳中,趕忙上前“發生了何等大事竟要您親自上門”
張迎判看著他,啥也不說,伸出兩個指頭。
劉彥瑫不解“這是”
“兩樁大事,第一樁,他來了。”
劉彥瑫聞言一頓,眼有興奮、無聲地比了個“祈王”口型。
張迎判點了點頭。
“真的他在何處我要見他。”劉彥瑫一肚子的話要往外倒,他知道他們夢想的時機到了。
“他還有事要做,但要我傳話給你,他要你帶人細細監察難民,慎防難民中有他國細作。”
劉彥瑫眉眼高挑“明白。”
“第二樁彭大人動手了。”
“動手”劉彥瑫一愣“他反了”
“他這一手比他反了還可怕。”
“什麼意思”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張迎判說著突然伸手抓住了劉彥瑫的胳膊“戰事一起,擁兵者重,殿下讓我問你一句話劉大人您還是要以彭公馬首是瞻嗎”
劉彥瑫一愣,眼眸裡閃過慎重之色“臣屬君。”
張迎判點了點頭,鬆開了劉彥瑫的胳膊,反而附耳與他竊竊交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