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的雅間裡,花柔合上手裡一冊任事錄,又準備去拿另一本。
“門主。”唐昭此時送上了一杯水:“您到底在找什麼啊?”
花柔頓了一下道:“想弄清一些事。”
“是孟賊與姥姥的交易嗎?”
花柔一愣,沒有回答—她不知道自己是該認還是不認。
唐昭見狀輕嘆了一口氣:“您就當我沒問吧!不過這任事錄可不全乎,有四五冊早被姥姥拿走了。”
“是和什麼有關的?”
“不清楚。誒,門主,我能再問您一個問題嗎?”
“你說。”
“唐門如果和孟賊再開戰,我們會贏嗎?”
花柔眨了眨眼:“我們上次不是贏了嗎?”
“那不過是僥倖罷了,要不是川東那邊有人進犯,只怕……”唐昭沒有再說下去,但眼中對未來的擔憂卻是明明白白。
“如果我們從心底裡瞧不起自己,那就沒有贏的可能。”
“這不是瞧不起自己,而是我們才多少人?這……是以卵擊石啊!”
“所以當孟賊來襲時,我們就跪地求饒,以求活命?倘若僥倖活下,餘生便雙膝跪地為奴為狗?”
唐昭聞言愣住,花柔又道:“人生一世,向死而生,我的唐門絕不低頭,也不要惡名昭著。”
唐昭看了她片刻,慢慢垂下腦袋:“誰不想活得挺直腰桿,活得自在灑脫?可這樣的亂世,我們哪有出頭之日?”
“你……為自己所在乎的東西拼盡全力過嗎?”
唐昭聞言抬頭看向花柔,不答反問:“你不怕死嗎?。”
“我怕。可我越怕,就越要頑強地活著,並且全力以赴!”
唐昭看著花柔眼中的堅定輕聲道:“我終於明白唐簫師兄為什麼會支援你當門主了。”
“為什麼?”
“你有信念。”唐昭話音剛落,房門推開,唐路走了進來:“門主!跟蹤您的人我們都抓了,就連他們的頭兒也抓來了!”
……
密室裡,彭嵐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唐寂一臉漠色地站在她身邊看著她。
石門一開,唐風陪著唐簫進來,唐簫看到唐寂自然意外:“你怎麼過來了?”
“出來採買些東西,遇到了他們抓人,就順手幫了一把,聽說她在跟蹤門主?”
唐簫點點頭,看向彭嵐。
“為何?”
“那得問問她。”
唐簫說完,唐寂也不含糊上前解了穴道,彭嵐撐身坐起眼掃面前這些人,她眼神警惕帶著明顯的抗拒,卻並不是太慌張。
“為什麼要跟蹤花柔?”唐簫看著她冷聲質問。
彭嵐眼神微微一閃:“花柔?我不知道你在說誰!”
唐簫把畫像亮了出來:“那現在呢?”
彭嵐眉毛一挑之後,盯著唐簫:“你們是……唐門的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