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彭嵐將飛雲推按在牙床上貼耳輕言:“我叫你背的好聽話,背下了嗎?”
飛雲痴痴點頭:“背下了。”
“記住了呦,若接錯一句,我可就不理你了。”彭嵐媚眼如絲,勾得飛雲一個勁兒的點頭:“放心,錯不了,我都背了七八遍了,你要我做的動作也一準不會錯。”
彭嵐聞言巧笑著伸手拍了拍他那張假臉,心頭還是不由得爬升了酸楚—祈王的容貌,祈王般的身段,但假的就是假的,她還是會想到先前那人眼裡的冷與漠,不,是輕蔑,是鄙夷。
她很不舒服的把目光轉向了窗欞處,那裡掛著一盞燈,她和唐寂說好了,只要花柔一來,他就會滅了燈給她訊號。
而此時,唐寂已經帶著花柔摸進了楚王宮,更避開了巡邏的守衛來到殿外大約十丈之處的樓角後貓著。
“你毒功能用嗎?”唐寂輕聲問了一句,花柔皺著眉搖了搖腦袋,唐寂立刻從袖袋裡摸出了一把飛針。
“別殺人!”花柔緊張地按住他的胳膊,唐寂會意點頭:“不會,至多睡上半個時辰。”說罷,他便躥出,猶如鬼魅般的快閃上前,飛針簌簌飛出,侍衛、太監、丫鬟倒了一地,掛在殿前的燈也因為飛針的緣故滅了三盞。
唐寂回身衝花柔勾手,花柔立刻衝了出去,與此同時殿內的彭嵐抓起了飛雲的手放在自己的肩頭上:“四郎,你愛我嗎?”
“愛”沒了自己的飛雲一把抱住了她,彭嵐笑著將他撲倒在牙床上,而這個時候,貼在殿門外的唐寂也捅開了窗欞糊紙,往內看了一眼。
於是,當花柔剛到唐寂身邊時,唐寂就臉色鐵青地退開,抓上她的胳膊就要拉她走。
這樣的表情和行為,給了花柔非常不好的訊號,促使她反而甩掉了唐寂的手,湊去那洞前往裡張望。
於是她看到了,牙床紗帳半垂,衣不蔽體的彭嵐與慕君吾擁抱在一起,他們親熱廝磨著,像乾柴和烈火。
“呵……”一聲嬌笑,彭嵐推開“慕君吾”起身半坐,“慕君吾”立刻爬起來從後擁住她,無法剋制自己的在她顯露的脖頸處又是親又是嘬。
“四郎,你現在和我親熱,那唐柔怎麼辦?”彭嵐推搡著,嬌媚著,羞澀著。
“她在唐門,我在楚宮,提她做甚?”飛雲應答著,一字不錯,也未停下親暱。
“可你不是和她私定終身了嗎?要不你把她召入宮中,封為妃子?”
“等她鐵軍練成,再提此事吧,現在你該和我專心親熱。”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她對我的價值不過是唐門的鐵軍和唐門的力量罷了。”“慕君吾”說著將彭嵐拽倒,壓在她身上:“而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早些為我開枝散葉才是正經。”
“轟隆!”一聲雷響,它響在天空,它砸在了花柔的心上。
這個小小的洞裡,窺探的畫面已經不能看,她臉色鐵青,心頭只有翻湧的潮汐海浪!
唐門的鐵軍,唐門的力量,這才是他“愛”的真相?
就在花柔呆若木雞之時,唐寂一把拽開了她,湊上前從洞裡往裡瞄。
羞愧,憤怒,痛心夾雜在一起,讓花柔轉身就往外跑—她其實想衝進去找他質問,可是她不能。
她的自尊,不允許她像一個討債的人一樣去質問,去討要說法。
被騙,被利用已經夠她難堪的了,如果再進去,再站在那裡,豈不是是個十足十的笑話?而且很可能,會輕則拉唐寂下水,重則把整個唐門都放在最危險的地方。
於是她走了,強壓著心頭所有的情緒,步態十分僵硬地離開了。
唐寂看了花柔的背影一眼,轉身跟著她離去,而心中滿是疑惑他準備好了一切,想好了要拿唐門的未來來阻止花柔入內,以免穿幫,他真沒料到花柔竟鬧都不鬧的就走了。
奇怪,她那麼喜歡他,怎麼會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