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拼了命地逃到了荒野林地的一棵樹下,就急忙摸出針紮上了自己周身的要穴,並用匕首劃開了肩膀—她在放血,她在散毒,這是她能想到的或許可以救下自己的方法。
花柔先前擊中她的那一掌,使得可怕的毒素正在侵蝕掠奪著她的生命!
她的視界在模糊、在飄忽、在旋轉,她的眼淚不受控制地在流淌!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她內心奮力地吶喊著,她對生命如此渴望,但老天爺卻像是總要奪走她所在乎的一切般給她重創。
“她殺我!她居然要殺我!嗚嗚……她怎麼可以殺我?不相信我還不夠,還要殺我……”她痛哭,她難受,她的全身篩糠般地哆嗦起來,繼而整個人開始抽搐、痙攣這令她出溜到地上,神情痛苦。
“飛……燕……”迷迷糊糊中,她聽到了唐詩琪的聲音,渾渾噩噩中她勉力看向前方,有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向她走來。
“別……別過來……”她已經看不清楚來的人是誰,但她知道答案,於是她試圖往另外一邊爬,口中費力地告知:“別過來,我……我在散毒,我會……我會……害死……你的。”
可是此時的她根本爬不走,而唐詩琪卻來到了她的身邊,開心地一把抱住了她:“飛……燕……”
“不要……放開我……不要……”玉兒在流淚,而此刻擁抱她的懷抱,鬆了。
迷迷糊糊中,她看到了那個身影倒下,隨即她也失去了意識。
……
夜,月兒爬上了樹梢,在醴陵的鐵匠鋪裡,沸騰的銅水灌入了模範。
旁觀的唐六兩眉眼慎重,而唐寂眼裡是掩不住的興奮。
與此同時,楚王宮的大殿裡,慕君吾放下了畫筆。
桌上的畫卷裡,花柔栩栩如生。
他將畫卷拿起來遞給了身旁的袁德妃後,再鋪開一張新的畫卷,提筆繪畫。
袁德妃拿著畫卷走到一邊,攤開晾墨。
此刻,大殿的地上攤著數張開啟的畫卷,全部是花柔的畫像。
袁德妃看看地上的畫卷,又扭頭看看用心繪製的慕君吾,眉眼含愁。
……
翌日清晨,玉兒幽幽醒來。
在頓了幾秒,確定自己還活著後,她想起了唐詩琪,立刻爬起身來,她看到了她不想看到的人,確切地說,那是一具屍體,且已涼透僵化了。
玉兒看著她,眼淚凝聚,滴落。
“不!”一聲嘶喊,她的雙眼充滿了無法壓抑的痛恨:“為什麼?為什麼總是這樣!為什麼每一次給我希望,又拿走!可惡!可惡!”
這個清晨的時分,這個太陽初升的時刻,她的內心沒有溫暖,感受到的只有冷,只有命運給她的惡意。
……
天火炮已造出。
鐵軍的幾個弟子圍著天火炮,看稀奇一般。
可唐六兩卻沒有往日的得瑟與顯擺,他少見的沉默著,皺著眉頭,一臉憂色。
“別這樣!”唐寂拍拍他的肩頭:“我們是用來自保的。”
唐六兩點點頭,又向院門張望:“為什麼簫哥還沒來和我們回合?他不會出事了吧?”
唐寂眼中閃過一絲戾色:“有這個可能,慕君吾本就本事不小,現在他手裡還有軍隊……”
“那怎麼辦?”
“我們回去救他,若他真被慕君吾那混蛋扣下了,我們就用天火炮轟開他的城門!”
唐六兩聞言一頓,不禁猶豫起來,唐寂見狀忙道:“那傢伙害了花柔,我不會放過他的,如果他再傷害唐簫,我唐寂與他勢不兩立!”說著他衝向其他弟子:“你們呢?”
“為門主報仇!”
“去救唐簫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