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將她一腳踢開。

三日後，慕容衝在長安宣佈登基，用以祭天的，是所有未央宮的宮人鮮血。

圍獵場中，無數的箭矢對那些未央宮的奴僕射殺，一個聲音，劃破了天際，壓過所有的聲音傳到了鳳皇的耳中。

“阿瑤……你騙我……”

“停！”鳳皇抬手，讓弓箭手全都停了下來。

“她是誰？將她帶上來。”

此時，那宮女已經中了數支箭矢，十幾年來，她小心謹慎的活在未央宮最不起眼的角落裡，不過三十的年紀，已經長了許多白髮。

這裡的她，與當年的樣子大變，沒有人認出她是誰。

她一開口，口中便鮮血流出。

“王爺，奴婢和阿青，都是公主的侍女。”

鳳皇驀地一怔，終於想起來她是誰！

當年，阿姐的身邊兩個宮女，一人是阿瑤的姐姐阿青，另一個就是她。

“你竟然還活著？”

宮女淚水溢滿眼眶，低聲的說：“阿瑤告訴我，只要奴婢努力的活下去，終有一天會等來家鄉人，帶奴婢回家！”

眾人面色大變，看著那宮女渴望的眼神，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故鄉。

他們都是鮮卑族人，當年，多少人被苻堅俘虜，押送到長安城中。

這裡的人，誰不思念自己的故鄉？

“軍醫，就軍醫來……”

他身邊的段隨安慰她道：“別擔心，我們一定會送你回家的。”

可他們的話音剛落，她便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戰戰兢兢的活到了阿瑤說的那一天，卻死在自己人手裡。

回家，他們答應了送她回家，即便回去的只剩下一具屍骨，也值得。

……

今日鳳皇喝了很多酒，大家都喝了很多。

攻佔了長安城，氐族人的血，洗淨了鮮卑族人十幾年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