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夏德踢翻的男人倒地後便化作黑色的泡沫消失,夏德卻沒有尋找他,而是看向自己的右手。上一秒還在他手中的懷錶突兀的消失不見,而自那枚巨大的青銅輪盤後重新出現的斷臂男人的右手中,卻握著懷錶。
懷錶就是青銅輪盤的本體,這似乎是某種命運類的遺物。
“空間力量?”
【不,遺物特性使得它自動迴歸。】
“她”輕聲提醒,而斷臂男人見夏德做出抬手的動作,便再次旋轉那枚輪盤。剛才萊茵哈特小姐的攻擊被吸收,夏德便沒有趁此機會再次攻擊。此時十多米以外的魔女已經攙扶起了男裝的女人並讓她先離開這邊,在魔女向著夏德走來的同時,輪盤第二次的停下了旋轉,這一次脊椎骨指標依然指向了“笑臉”。
斷臂的男人則很滿意第二次的結果,他將懷錶對準了夏德:
“也許你很強,但紡車已經預示了這次行動不會失敗,只要這枚輪盤在,無論你有多強,總會出現比你還要強的力量,這就是今晚必定降臨的命運——無可更改。既然時間暫停也對付不了你,那麼我們就看看更強大的力量。”
他自信的話語落下,笑臉咧開的嘴巴里噴出的光芒再次落在了那枚懷錶上。
男人輕按懷錶,但在夏德和魔女謹慎的做出防禦姿態的同時,時間暫停並未再次發生,或者說什麼也沒有發生。
疑惑的男人於是狐疑的看向了那輪盤,藉著月光確認脊椎骨指標的確停在了笑臉區域後,又看向手中的懷錶。然後他便發現自己的手掌在飄散出細密的煙塵,疑惑的眨了眨眼,便意識到了不只是手掌,而是他的全身都在向外飄散煙塵:
“怎麼”
這句話沒有說完,他整個人便如同一團灰燼一樣被巷子裡穿行的夜風吹散了。
“什麼情況?觸發遺物的負面效果了嗎?”
萊茵哈特小姐皺眉走到夏德身邊問道,夏德也不清楚。他沒有去撿起那枚掉落的懷錶,也沒有去觀察依然沒有消失的輪盤,轉頭打量四周,雖然黑暗中什麼也沒有,但他依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你摸一下我的胸口。”
“什麼?”
魔女一怔,然後有些生氣的說道:
“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
“我不是和你開玩笑。”
夏德很嚴肅的抓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我的心跳是不是很快?”
“你是的,為什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種大難臨頭喘不過來氣的感覺。奇怪啊,敵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啪嗒~一聲腳步聲,在這個雪夜中雖然輕微但卻如同炸雷一樣在夏德和萊茵哈特小姐耳邊響起。
兩人看向面前巷子的深處,月光照亮了一半的巷子,而在月光之外那濃稠的幾乎化不開的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已經出現,而且正站在那裡看著兩人。
還沒有意識到不對勁的魔女抬手想要喚出光芒照亮那片黑暗,卻被緊皺眉頭的夏德一下按住了手。
她於是越發好奇的看向那片深邃的黑暗,一開始黑暗只是一片混沌的畫面,但逐漸的她居然在那片混沌之中捕捉到了線條構成的人形。
而一旦想象力在黑暗中勾勒出人的模樣,精神便不由自主的去嘗試著勾勒出那個站在黑暗中遠遠的望著他們的到底是什麼。
她沒有注意到自己此時的不對勁,還在伸頭看向那邊,甚至不由自主的開始向前走。
於是幽邃黑暗之中的存在越發的清晰,那是一個頭戴黑色禮帽的男人,體態消瘦,眼前還戴著一片單片眼鏡。Ta就站在那裡,右手把玩著一副紙牌,卻又像是一枚骰子,仔細看分明又是靈擺掛墜。而注意到魔女的視線後,那黑暗中的存在對著她.
“到我身後去!”
夏德的聲音將她自那片意識混沌之中拉了回來,而當意識迴歸,首先感覺到的不是背後都溼透了的恐慌感,而是自己的手正被夏德的大手像是鐵箍一樣的握住。
還沒等她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夏德便以不講道理的力量,強硬的將她塞到自己的身後。而當克萊爾·萊茵哈特躲到了夏德的後面,才感覺他的後背像是最為厚實的牆一樣替自己擋住了來自小巷黑暗處的“目光”。
【外鄉人,你感受到了“褻瀆”。】
“那是什麼?”
她開口說話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居然在打顫,但夏德很冷靜,畢竟“神性餘輝”狀態都還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