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在用手為夏德按摩已經不存在的受傷位置的露維婭便在帶著黃沙的風中笑了起來:
“你以為製作那種等級的遺物很容易嗎?不,沒有第二把鑰匙了。很抱歉夏德,我也不清楚為什麼你會在泉眼裡看到我,即使是我,也無法回答所有問題。但我對你遇到的事情倒是有些猜想,還記得這次的主題嗎?”
“命運。”
“是的,命運。命運是唯一可以跨越時間與空間,貫穿過去與現在來實現奇蹟的力量。這是相當不講道理,但又十分合理的力量。”
夏德輕輕撫摸著她那頭亂糟糟但又很柔順的長髮:
“所以我與你在泉眼中的相遇,是因為你與我相互牽連的命運?”
露維婭喜歡這種說法:
“應該不止是命運。那座雪山的秘密增強了我們之間的牽絆,這應該是重點。當然,也有我自己的原因。你和我的牽連,比你與其他人的牽連都要大。而且當時我和克萊爾一起去的泉眼,這一次你也是和克萊爾一起去的泉眼。
相似的環境再加上種種必然與偶然,才會讓你看到破滅時空的一角當然也有最近你經常來看我的原因,我是被毀滅時空的唯一見證者,你和我的靈魂的每一次貼近,都會把你牽引向那段不存在的故事。”
“那麼我之後還會在法圖蒙斯特雪山遇到‘你’嗎?你記憶中出現過類似的情況嗎?”
夏德便又有些期待的詢問,見到往世的她不僅可以讓夏德收穫更多情報,更關鍵的是,外鄉人想要更瞭解自己心愛的長髮姑娘。
露維婭便非常仔細的回憶了一下:
“你在現實中面對的我,只是第七次的我。而你此時擁抱的我,是擁有完整六次回憶的我。實際上我遇到過很多這種情況,但大多都是來自仇家的窺探或者探查,你知道的,我的仇家其實很多,阿黛爾就經常從各個時空試圖觀測我的軌跡。”
她不好意思的笑著,她承認自己的交友水平和“魅惑力”遠不及夏德:
“所以我也說不清楚我們是否還會相遇,但不必期待過多,夏德,過去的都已經過去,現在的我永遠都在這場永恆的夢境中等待著你的到來。只有這裡的我,才是真實的我。”
她蜻蜓點水般的在夏德的脖子處吻了一下:
“至於你所關心的命運的故事,哦,劇本我已經看過很多遍了,在我看來那是很俗套的故事。蛇蛻當然很重要,但我不能說,明早‘我’的占卜應該可以給你一些提示。”
“每一次的命運的故事劇本都一樣嗎?”
夏德繼續詢問,紫色的眼睛中帶著十足的笑意:
“這個我也不能回答你,這牽扯到過去發生的故事。但我可以回答另一個問題,你今天淨化了第二處雪山的汙穢後,不是看到了一團冰藍色的光,並因此獲得了新的靈符文嗎?”
她稍稍壓低聲音:
“那不是幻想中的場景,那裡的確是法圖蒙斯特雪山存在著的地方。夏德,實際上普通狀態能夠觀測到的法圖蒙斯特雪山,只是正常雪山的很少一部分,這一點從西爾維婭的高塔區域就能看出。
雪山上有著無數的秘密,其中只有少部分秘密與命運有關,還有更多被埋藏於此處的秘密,只是我們故事的小小背景板,亦或者是過去故事的殘留,未來故事的開端。”
“但真的還有未來嗎?”
長髮姑娘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牽住了他的手:
“對我來說,有你的地方就有未來。我是占卜家,我相信命運,因為曾無數次的向命運祈求奇蹟,最後命運便真的將你送到了我的身邊。這是偶然還是必然?無所謂,命運已經向我展示了最大的仁慈,除此之外,我一無所取。”
“並非命運將我帶給了你,露維婭,是你自己的行動才導致了我的出現。”
紫色的眼睛與他對視,眼神中滿是溫柔和笑意:
“是的,夏德,你說的對。”
夏德在這場夢中停留了很久,畢竟晚上的時候露維婭聽樓下的聲音聽的心情浮躁,這對於長髮露維婭也是一樣的——她們真的是一個人。
所以既然夏德都入夢了,而且擁抱和親吻已經讓那夢中的姑娘捨不得放手,她便真的沒有放夏德離開:
“接下來請允許我為擊傷了你表達歉意,來吧,夏德,別反抗。”
靈魂與靈魂的觸碰並不輸給物質世界的情感交流,而當那眼神朦朧的姑娘在一切結束後溫柔的觸碰夏德時,她輕輕吻在了夏德的手背上。
紫色而華貴的奇異符文融入到了他的面板中並緩緩消失,那古老的文字被夏德辨識為“命運”,然後他忽的意識到,這種符文似乎就是耳邊的“她”所使用的語言的一部分。
自1853年盛夏時節“甦醒”,時隔將近兩年時間,夏德終於第二次遇到了這種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