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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九百五十九章 【惜別者的眼淚】

血液滴在了墨水中,毛筆將外鄉人的方塊字真名寫在了紙張上。被頭頂樹冠照亮的熟悉的名字讓夏德愣了一秒,他這才意識到,這是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用這個身體在寫出這個名字。

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打起精神,然後將書寫好名字的紙張摺疊成了星星的模樣,並將其按在自己的額頭,最後將其燒成灰燼,並將灰燼溶解在魔藥中喝了下去。閉眼在腦海中冥想自身的模樣,大概是因為已經進行過一次了,因此這次的儀式過程比上一次還要順利。

幾乎在夏德閉眼的下一秒,“她”便溫柔的給出了提醒:

【外鄉人,你的奇術“珍藏之物”,新增了第二個可以生效的名字。】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效果,不過夏德也沒有立刻探究。他再次取出了自己的羅德牌組,抽出了最上面的普通牌“月亮2”。

先是擦去了淺淺寫在上面的名字,然後將故鄉的真名寫了上去。最後將自己想要傳遞的資訊寫在了這張牌的空白處,還好普通紙牌沒有花哨的牌面,牌面空白區域很大,因此也寫的下。

做完了這些仔細感受了一下,似乎簽上兩個不同的名字後,對於物品的控制效果沒有太大區別。

夏德親吻了一下那張紙牌,然後抬手將其丟向了建築門口的方向。旋轉的紙牌徑直飛了出去,夏德則閉上眼睛控制其飛行軌跡,而當他睜開眼睛,他很確定那張紙牌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這樣就可以了。”

於是他繼續扶著“樹幹”,視線又看向了面前那條發光的裂縫,他感覺裂縫後也有什麼東西在注視著自己。這種被注視感非常的輕微,但絕對不是錯覺。

教會和學院的反應速度很快,在夏德用紙牌傳遞出資訊的十分鐘後他便聽到了沉重的腳步聲。本以為是有人來了,但轉身去看,看到的卻是一副表面烙印著極為複雜的金色儀式紋路的盔甲走了進來。

夏德從未見過如此複雜的神術烙印,這儀式的複雜程度甚至超出了黎明教會收藏的用以平衡時間穩定性的儀式。但即使是這樣,那具盔甲在行走之間依然全身都在向外飄散粒子。

它最終只是在這片黑暗的建築內邁了兩步便嘩啦一聲倒在了地面上,旋即全身的金屬迅速腐蝕成了一堆難以辨認的東西。

抓著法杖的夏德於是用左手揮了一下,從金屬鏽蝕殘骸中立刻飛出了剛才送出的紙牌,只是即使有夏德的簽名,這張紙牌如今也已經泛黃成了不能用的模樣了。

剛才夏德手寫的鉛筆印已經被擦去,現在上面是凡妮莎的筆跡寫著新的內容:

【已經收到了你的報告,教會準備調派不可知級遺物進行援助。遺物預計需要兩小時到達,教會和學院也在尋找隨時與你溝通的方法。】

後面畫著剛才夏德離開營地時與她商議的聯絡小標記——貓頭鷹,以證明這些文字確實是凡妮莎書寫的。

“兩個小時嗎?”

他重新在泛黃的紙牌上寫下了文字然後將其送出去,然後預感到自己大概會錯過晚飯時間。

夏德本以為自己已經逐漸適應了末日的環境,再加上奇術效果的保護,所以在這道裂縫面前應該可以堅持很久,但事實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不適感正變得越來越強烈。

裂縫前的環境當然還不足以和真正的末日相比,但即使沒有那漫天的風沙,裂縫洩漏的力量也是貨真價實的來自於世界的終結。

靈在靈魂中的流淌逐漸變得粘滯,頭昏腦漲感甚至直接影響了奇術的穩定性,但好在【尤克特拉希爾之杖】不愧是天使級遺物。眩暈和噁心感中,夏德甚至有些懷念起了真正的往世末日,畢竟在那裡就算自己的狀態再怎麼差,也總會有那位金髮的女士在等待著他。

【阿黛爾·伊莎貝拉明天就到,其實這裡也有人在等你。】

“她”笑著說道,夏德便小小的抱怨了一下:

“這種時候就不要開我的玩笑了。”

咔嚓~一聲清晰的碎裂聲音傳來,只見原本很是細長的裂縫再次向上延伸了大概半個巴掌長的長度。於是那股獨屬於末日的感覺便更加的清晰和明顯了,就連因為奇術效果而出現的蒼翠的大樹虛影都晃動了幾下,夏德明顯感覺到了事態的不對勁:

“當年的魔女皇帝到底是怎麼面對這裂縫的?當年的縫隙難道比這要短的多嗎?”

【也許,你可以找東西暫時封堵一下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