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尾服光頭男人當然並非是正常的活人,他是回憶、影子、靈以及其他夏德說不清東西的混合體。
面對對方的提問,夏德遲疑的張了張嘴巴,結合目前的情況,他只能得出一個結論:
“我很確定,這次我來到這裡之前,可沒想要尋找什麼命運的轉機,我只是在等待一位很重要的客人的到訪所以,我家一樓存在一個通往此處的隱藏門扉?”
那光頭男人笑著問道:
“這就是這次你想要從賭場贏走的東西嗎——這個問題的答案?”
夏德環顧四周:
“如果我不想賭,可以直接離開嗎?”
“當然可以,這座命運之神開辦的賭場最講究公平,如果你什麼都不想獲得,轉身向著白霧深處行走就能離去。在這裡需要注意的只有一件事——不要過分貪婪,畢竟命運的饋贈總是存在代價的。”
夏德的確很想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他並非不能接受家中短時間內又多出了一扇門,他只是無法接受那扇門不受控制:
“如果我想知道,為什麼我會從我的家中來到這裡,我需要押上什麼賭注?”
因為要迎接高德小姐,此刻除了胸前掛著的鑰匙與徽章以外,他沒有帶上其他有價值的物品。
而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當然不值得將這兩件物品押上去——夏德並不會傲慢的認為自己一定能贏。
光頭男人便回答:
“那麼時間怎麼樣?如果你輸了,就丟失兩個小時的時間,當你離開這裡,你會發現外界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與穿越時間企圖迴歸1854年時相比,這次的代價當然不值一提。雖然大家都說時間寶貴,但如果只是為了答案而去賭一下,夏德還是願意的。
但現在的問題是:
“是不是有些太湊巧了?我千方百計的避免今天外出和招惹麻煩,眼看著這個上午就要和平的過去了,但偏偏在自己家裡出了狀況我就算是傻,也能感覺這不對勁吧?”
光頭男人雙手扶住賭桌的邊緣,臉上依然是笑意:
“如果這就是命運呢?”
“你是說這是被別人設計好的?”
那個不知在什麼年代也曾來此押注的光頭男人便輕聲說道:
“你對命運的理解,只是淺薄的認為是某種既定的安排嗎?我知道我並不是我,我只是一段回憶,一道影子,一串迴響,但我依然想要提醒你——
命運絕非是不可見的大手對世間萬物的安排,必然催生了偶然,那麼偶然就是必然。世間一切都有跡可循,包括你如今出現在這裡,也許你自己本就知道為何。”
“你是占卜家?”
夏德從對方說話的語氣判斷道,光頭男人便在胸前畫出了那象徵著“銜尾蛇”的圓形聖徽:
“開始亦是結束,結束亦是開始。一切所發生之事皆是如此,命運既是偶然與必然交織的軌跡,也是自我迴圈、無窮往復的過程,是的,我是占卜家。所以,你要賭嗎?”
理智些來說當然不賭,他幾乎可以肯定一旦他願意留下來,今年大機率又見不到高德小姐了。
但此刻他卻沒有轉身離開,【命運賭場】看似沒什麼危險,而且他住了一年半,這才是第一次遇到問題,但留在家中終歸是個不穩定因素。
特別是明後天前來過節的姑娘們都會陸續到達,即使機率再低,夏德也必須幫她們排除隱患。古神遺留空間只是對他這樣有著神性的存在來說危險性極低,他不能保證其他人一旦出現在這裡,是否會下意識的被賭桌吸引然後瘋狂押注。
夏德其實暫時沒想到,到底是什麼必然催生了如今的“必然”,他只知道自己其實沒有選擇:
“兩個小時嗎?當然可以,這次還賭紙牌可以嗎?”
他詢問道,光頭男人將右手按在了牌桌上,當手拿開時,牌桌上便已經出現了牌堆:
“當然可以,那麼這次還是簡單些的遊戲怎麼樣?”
他拿起牌組嫻熟的刷刷~的洗著牌:
“我會不斷從牌組抽牌,但每一張牌都是暗牌。你可以在任意時刻讓我停牌,如果此時所有紙牌的總點數沒有爆牌,而且是大於10的奇數,那麼就算你贏,否則就是我贏。”
說著大拇指一抹,兩張牌直接從牌組中飛了出來,落在綠色桌布上的棄牌區以後,翻開是國王和王后:
“這兩張牌就不算了,我們只玩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