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麼?”
魔女問道,她沒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但她很肯定這不是自己或者重傷的外祖父在施法。看向夏德的時候,她一下注意到了夏德眼瞳中還未退去的那道血紅,心臟不知怎麼的像是停跳了一秒,但在那一秒後又恢復了正常。
夏德搖搖頭:
“這問題很難回答,總之沒有被吸血是好事這件守密人級遺物起源恐怕非常有意思,我是指這些詛咒的來源。”
骰子再次回到了胖魚販的手中,丟出的骰子這次只是擲出了3點的點數。他繼續向前來到了第14格的位置,這樣一來就算三人這次投擲出了點數6,最終14:16,雙方的戰鬥力的強弱也不會差距太大。
萊茵哈特小姐顯得有些緊張,但這位看上去冷冰冰但其實很是溫暖的姑娘還是很果斷的丟出了骰子。
三人一起看向頭頂,轉動的骰子最終停在了2上。
“沒關係,運氣是有起伏波動的。”
魔女有些失望,夏德便小聲的低聲安慰,然後頂著自上方而來的狂風攙扶著老人與她一同前進。
三人來到了第12格,這一次倒是沒有風雪撲面或者蝙蝠來襲之類的異常現象出現,只是咕嚕嚕的聲音同時從三人肚子處出現。
久違的飢餓感讓夏德又想起了自己初到這個世界時的彷徨無措,哈拉爾德長老則幾乎站也站不穩了,這種飢餓感對他這種重傷的人來說相當致命。
至於那位看上去和多蘿茜年齡相仿的魔女小姐,她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臉紅,任何有教養的姑娘都知道在陌生人面前肚子響是相當丟臉的事情。
飢餓感同樣灼燒著她,但她裝作毫不在意:
“還剩下最後四格。”
這種飢餓感來源於遺物的詛咒,不是隨便吃幾塊麵包就能消除的。與剛才的寒冷迭加在一起,又餓又冷的雙重詛咒甚至形成了相互之間的配合,靈在身體與靈魂之間的流淌變得滯澀,靈的上限被消減了三分之一,反應能力也在降低,至少萊茵哈特小姐認為這對自己的力量產生了不少的影響。
她用餘光很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外祖父,自1852年開始三年未見,老人倒是變化不大,如果不是此時受傷,他甚至看上去更加精神了。
至於那個陌生的外鄉人的“男人”,他看上去倒是沒怎麼受到詛咒的影響,只是肚子還在連續不斷的叫著。
“我唯獨對飢餓的忍受能力很差。”
扶著老人的夏德小聲的解釋,這當然是因為當年的“血宴之主”。他奪取並融入靈魂中的第一滴神性帶來的當然不僅僅是“不夠!”的呼喊,“她”曾說過【暴食】本就是夏德的大罪,仔細想想似乎他每次陷入無法控制的飢餓,隨後都會發生大事。
但好在這次的飢餓感還能控制。
骰子再次來到了持劍的胖魚販的手中,當那巨型金屬骰的虛影在空中不斷轉動,連夏德都感覺到了緊張。很快那骰子便停了下來,明晃晃的四點紅色凹痕證明了遊戲進入最後階段。
那一瞬間因為18:12而帶來的力量跌落感讓魔女相當不適,也因此,她沒能看到在黃黑雙色的劍光碰撞之前,間隔四個格子的夏德與那胖魚販,到底是怎麼碰撞到一起的。
一人向上一人向下,雪坡上下的兩人狹路相逢,狂暴的風雪呼嘯山間,在這荒蕪雪山的半山腰雪坡之上,因為無法離開格子只能前進後退,踏入遊戲的他們其實根本不存在退路。
骰子結果出現的同時夏德便已經喚出黃色的月光大劍迎向了速度比“急速魔咒”狀態還要快的魔劍,遺物造成的力量跌落對他幾乎沒有影響,完全不考慮後退的兩人當即碰撞在了一起,附著在龍鱗劍上的澄黃“月光大劍”與天使級遺物相互揮砍產生的風聲,甚至比周圍的暴風雪還要可怖。
傀儡並不重要,那天使級遺物本身的意識完全是不輸給夏德的冷兵器格鬥高手。魔劍劍術與傳承自第三紀元的狩魔獵人劍技相互比拼,甚至讓夏德身後的魔女都呆愣了片刻。
“快去幫忙啊!”
因為夏德的鬆手而坐在了雪中的老人推了一下自己的外孫女,但在她上前幫忙之前,又把自己的長杖遞給了她:
“別空著手,拿著這個,別被那把劍碰到。”
孩提時代就經常被當作玩具偷玩的長杖,時隔這麼多年,被外祖父親手交到手中,魔女甚至在此刻有些恍惚。她鄭重的點點頭,卻發現鬍子、眉毛與頭髮都已經結霜的外祖父並沒有鬆開這長杖的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