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八個菜才吃了三兩銀子,算起來不貴了,付了賬,洛青鸞等人休息了半個時辰,就離開了酒樓。
劉東海常年走鏢慣了,這次雖然跟著護送洛青鸞回來,自然也是想要表忠心的。當下他就準備去買兩輛馬車,或者出租也行,眾人約好在城門口匯合,但等洛青鸞和許蓮幾人還沒道城門口,就看到了張貼告示的地方圍了一群人。
還以為有什麼江洋大盜的通緝令,許蓮隨意瞄了一眼,唸了出聲:“從即日起,所有行商貨物,走鏢商船馬車等,一律許進不許出。嚴防各路宵小大盜,府衛從每日三輪增派道五輪……”
“小姐,這告示上說什麼啊,好像挺複雜的。”許蓮念著念著搞不懂了,問出了聲。
但洛青鸞和陳東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僅僅是告示上寫的‘許進不許出’幾個字,就夠讓他們感覺到事情嚴重性了。
陳東對洛青鸞點點頭,直接擠進人群裡,認真看了一會,又找人打聽了一下才回來,沉聲道:“小姐,只怕我們走不了了。”
“什麼,走不走了了?到底出了什麼事?”許蓮指著那牆上的告示,“不就是個告示嗎,這郡守幹什麼吃的,居然讓所有人不許出城,怎麼可能?”
陳東搖搖頭,等眾人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他才道:“不是讓所有人不許出城,告示上只說,不許走鏢、車船等離開江北郡,但私人要是出城是不受影響的。畢竟不是所有人都住在城裡,還有不少人是住在城郊的,比如那些農民佃戶等等。”
不止是許蓮,就連徐巍這直性子也沒有想到關鍵:“既然我們可以出城,那陳先生為什麼說我們走不了了?大不了讓劉總鏢頭去把馬車退了……”
“我們能走路,難道你也讓小姐跟我們一樣走路嗎?”陳東沉聲說道,徐巍一下子反應過來,頓時不出聲了。
洛青鸞也搖頭:“不是我不能走路,這並沒有什麼,關鍵是走路的話,只怕到京城還要浪費七八天的時間。等趕到京城,只怕事情又不知道如何變化了。”
這也是陳東一下子就考慮到了的問題,不是不行,而是不能。
“小姐,我問了貼告示的府兵,說是因為郡守小姐出嫁的原因,為了防止有宵小搗亂,怕盜走聘禮和嫁妝,所以嚴防所有人車船出城。一直要等到半月後,一切才恢復正常。”
“怎麼可能,難道要我們在這裡等半個月?黃花菜都涼了。”許蓮瞪大了眼睛。
洛青鸞沉思不語,她本來就覺得有蹊蹺了,現在越想越不對勁。
如果這郡守是擔心有江湖大盜搗亂,那他應該增派巡邏人手,而不是用自己的權利影響老百姓的生活。而這郡守之前給全城百姓每戶五十文錢,雖然可以說是為了喜慶吉利,但另一方面,這豈不是在炫耀露白?
這難道不更是在吸引那些有心之人,趕緊來偷盜吧,他千金馬上就要當五皇子正妃了,有的是財物和風光?這難道不是欲蓋彌彰?
又或者,郡守早就準備封城了,只是用這五十文的蠅頭小利,堵住老百姓的嘴?既然得了好處就不要鬧了!
“小姐,那怎麼辦?”徐巍問出聲,其餘人也盯著洛青鸞。
既然沒法馬車,洛青鸞也不堅持,等到劉東海回來,說明了情況,又讓他去退了馬車,幾人立即返回碼頭。誰知,剛剛才卸下貨物的商船居然已經被徵用了,幾個夥計告訴洛青鸞,他們才走不久,就有郡守府的人來,將周圍的商船全部登記,外來貨船更是直接用五十兩的銀子租了下來,根本不容他們拒絕。
這下,所有人都察覺到不對勁了。
連貨船也強行徵用了,這江北郡的郡守為了女兒出嫁,究竟要搞什麼么蛾子出來?難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既然走不了,洛青鸞等人乾脆找了個客棧住下,然後陳東就出去打聽暗夜堂在此處的分部了。既然他們鬧不懂是怎麼回事,不相信暗夜堂的人也查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