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了平時,大不了他不掙這點銀子也就是了。他吳紡記還不缺這點錢,可眼下確實不行,已經接了郡守府的生意,若是到時候交不出來讓郡守小姐滿意的東西,那他可沒法向郡守大人交代,而且吳紡記的聲譽也被砸了。
“等等,姑娘有話好說,不要急著走嘛,不如我們再談談。”
掌櫃嘿嘿笑著,將洛青鸞請進內室,這才道:“若是姑娘能夠讓鄙人看一看其他的款式,若是也是這般不錯,那鄙人也就答應你了,五百兩銀子,一口價。”
洛青鸞自然不會答應他,她哪有功夫再去畫那麼多的繡圖?手上的這一張繡圖已經廢了她一個時辰,若是再把全套嫁衣的樣式都弄出來,那還不得耽誤一兩天?
當下,洛青鸞只微微一笑,帶著一股高深莫測的神情,看著掌櫃:“那我直接給掌櫃明說了吧,這套嫁衣就是我畫的,既然我能夠設計出霞披的樣式,難道掌櫃還不相信我的能力嗎?別的樣式自然已經畫出來了,只是不方便拿給掌櫃,若是你相信,那我們可以先立下合同,交付三成的定金。至於其他的,等我把所有都弄好了,掌櫃再付錢不遲。”
聽到這裡,掌櫃猶豫起來,他可是知道只有三天的時間,若是耽誤了,那就算對方再陪他一千兩銀子,也得不償失。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洛青鸞立即道:“這好辦,掌櫃。你只需要將做衣服的衣料子給我,並借給我一個繡娘,到時候三天之內我自然給你一套漂漂亮亮的嫁衣,包你滿意。”
“那……還是五百兩嗎?”掌櫃問道。
“繡娘是掌櫃的人,我自然不會多說,同樣五百兩,掌櫃覺得可好?”
聽到這裡,掌櫃終於放心了,心裡大喜:“好好,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姑娘這套嫁衣繡圖,鄙人買下了。”
很快,掌櫃就叫來了一個叫做芳姑的繡娘,讓她好好聽洛青鸞的吩咐,用心趕工。
出了吳紡記,洛青鸞一邊走一邊隨口跟芳姑閒談,大致知道了她的基本情況。
“姑娘,我們這兒要去哪裡呀?是去姑娘家裡嗎?”
這叫芳姑的繡娘顯然也是小門小戶出身,神情羞澀,一看就是個老實人,洛青鸞看了看她的雙手,卻是保養得甚好,沒有半點繭子,不愧是做繡孃的。
本來就要用芳姑當作擋箭牌,混入郡守府,洛青鸞也表現出了平時的性子,和芳姑隨意聊了起來。等到洛青鸞說,她現在就和芳姑回去,而且她就暫住在郡守府,方便平時隨時給郡守小姐修改衣裙,芳姑看著她,臉上很是羨慕。
“原來姑娘一直在幫郡守小姐呀,那能掙不少銀子吧?”
“還好啦,每月也有十多兩,貼補家用還是足夠了。”
芳姑並沒有懷疑,像洛青鸞這樣,雖然出生不高,但是卻憑著一門手藝,在一些富貴人家甚至官員家中幹活,這樣的人也並不少。就如她自己一般,也是因為繡功特別好,所以在吳紡記幹活,每月十兩到二十兩銀子,這也是很尋常的。
隨意閒聊著,等洛青鸞和芳姑走到郡守府時,兩人已經比較熟悉了。守門的人自然要照例詢問二人來幹什麼,因為最近郡守府忙碌著小姐出嫁的事,來往的人也特別多。就連賣菜的,賣瓜果的也會經常上門,所以這兩守衛已經見怪不怪了。
“你們倆怎麼能從正門進來呢?到那邊去,從那巷子進去,敲門,自然會有人放你們進去。”兩守衛很是不耐煩。
洛青鸞連忙拉著芳姑,從巷子口進去,到角門處敲了敲門,一箇中年模樣的老婦探出頭來。當知道兩人是吳紡記來的,給郡守小姐繡嫁衣的,半點也沒有懷疑,立即開門,讓兩人進去了。
芳姑自然也沒有半點疑心,還以為洛青鸞本來就是住在這裡的,由此,洛青鸞就著芳姑的掩飾,帶著吳紡記的身份進了郡守府。
芳姑還是第一次進來郡守府,看著滿園子奢華的佈置,她不由得看花了眼。
“你在這裡先等等,我去給管事說一下,讓他給你安排一個住處。”
等到洛青鸞找到管事,直說他們是吳紡記派來給小姐修改嫁衣的,那管事自然不敢怠慢,知道小姐這兩天正因為嫁衣的事發火,二話沒說,連忙就帶著洛青鸞去見杜芊芊。
此時,杜芊芊正在自己的閨房裡百無聊賴,看著滿桌子的金銀首飾,她也打不起精神。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這些東西已經不算什麼了,她馬上就要成為五皇子正妃,難道以後還沒有更好的嗎?聽到丫頭稟告,有吳紡記的人來了,她總算打起幾分精神。
看了一眼衣著樸素的洛青鸞,杜芊芊挑了挑眉:“你就是吳紡記的繡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