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自然是高興的,洛青鸞夾了一個薄皮肉餡的灌湯包放碗裡,笑道:“好是好,不過……你楚王大人陪著我外出,只怕一上街就被人認出來了。你喜歡被人圍觀,我可不願意呢。”
自然想像的出那種情景,納蘭夜早就有了主意:“那我們換便裝如何?稍微掩飾一下,就不會被人看出來了。”
納蘭夜一貫常年玄衣黑袍,既然今天要陪著洛青鸞逛街,還要‘掩人耳目’,洛青鸞就毫不客氣的讓黛月給他找了一身天青色的便服。
還是第一次看到納蘭夜這般穿著,身姿筆挺,衣襟和下襬以及袖口處有一圈萬字紋,用銀線繡成,針腳很是細密。親手將腰釦給他繫好,洛青鸞又在納蘭夜腰間掛上一塊如意蓮花佩,配上一柄摺扇,簡直是個溫文爾雅的豪門公子。
“嗯,換個顏色的衣服,還是很不錯嘛。”洛青鸞上下打量納蘭夜一眼,很是滿意,看著他一臉自得被她伺候的很是享受的樣子,她撇了撇嘴:“納蘭夜,別在家裡表現的這麼好,出去了又擺出一張死人臉來,平白的糟蹋了這身衣服。”
哭笑不得,納蘭夜順勢環上了洛青鸞的纖腰,飛快的在她臉上啄了一下:“你就這麼擔心露餡?”
“還不是怪你,好久沒讓我出門了,今天難得一次,你可別掃我興。”洛青鸞一本正經的道:“就你那個脾氣,收斂起來還差不多,要不然,只要一板著臉,就算不認識你的人,也被你嚇跑了。萬一有誰知道你楚王大人上街了,我們還不得被圍個水洩不通啊。”
想起納蘭夜如此在普通老百姓心中的地位,洛青鸞覺得簡直是兩個極端。
滿朝文武,哪個不忌憚納蘭夜?雖然還沒有一見到他就遁走的地步,那也是小心翼翼不敢稍有得罪,生怕被納蘭夜記恨上,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就像是昨天南宮擎的壽宴,納蘭夜一出場,就連宣平侯都不敢放肆了,簡直是人人懼怕的地步。
可是,從袁興和徐巍或者是黛月等人口中得知,自從新帝登基之後,納蘭夜的威名在老百姓之間卻又上了一個臺階。在民間,楚王就是福星的代名詞,只要有了楚王坐鎮西楚,老百姓心頭都是安穩的。
而且納蘭夜本身相貌俊逸,只要不親眼看他副冷臉,根本不會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無數懷春的少女渴望能親眼見他一面,別說是嫁給他,只怕是能夠和他說一句話,那就一輩子心滿意足了。
“是嗎?本王怎麼不知道自己這麼受歡迎?”納蘭夜一臉無辜樣,順手拿上洛青鸞給他準備的摺扇,笑嘻嘻的挑起她小巧精緻的下巴,“那……親愛的娘子,你是不是也這麼喜歡本王?”
頓時被納蘭夜鬧的忍俊不住,洛青鸞佯嗔一聲:“好了,別鬧了,難得你陪我出去一次,今天可要玩個夠。對了,你剛才說南宮煜那裡進了新貨,到底是什麼?”
南宮煜如今從二皇子身份搖身一變成了二王爺,但他素來不插手朝政,只喜歡做生意掙錢,南宮擎也由得他去,暗地裡也讓蘇家參與了幾分。
原本在京城的生意就多,僅僅是鋪子就是二十多家,還不用提東宛等國的生意。洛青鸞一時半會也想不到納蘭夜說的究竟是什麼,如果是她感興趣的,不妨去看看。
“難道是錦繡莊來了什麼時新的料子?還是如意閣的匠人打造了新款飾品?不過我對這些東西也不是很感興趣,閒著無聊去看看他也就是了。”一邊猜測著等會兒要去看什麼稀奇,洛青鸞不免想到了南宮煜,最近一直沒怎麼出門,她的確是很久沒看到他了。
“如果是那些,我何必帶你去看。”納蘭夜一臉神秘的樣子,卻也不多透露:“反正是稀罕的東西,你去了就知道了,不過可以提醒你一下,和你有關的。”
和她有關?還是稀罕的?這洛青鸞一時到猜不出來了。
她也不多費腦子,反正是去看熱鬧,到時候就知道了。
隨便換了一身素色青衣,外面罩了件淡竹葉青的褙子,洛青鸞又將長髮挽了個髻,留了兩縷長髮垂在肩頭,既有了幾分貴婦的沉穩端莊,又有幾分少女的爛漫純真。最後戴了一副水滴形的白水晶耳墜,整個人顯得靈動而清秀。
納蘭夜上下看了一眼,忍不住流露出幾分讚賞,他喜歡的這個女人,無論什麼裝扮都這麼吸引她。
如此外出,連黛月都沒有帶,純粹是兩個人的世界,洛青鸞和納蘭夜徑直去了後巷的角門,省的從正門出去被人發現了。
闊別了一月之久,當洛青鸞看到滿街熟悉的景色,來來往往的人群,猶如放出籠的小鳥一樣。雖說她一貫行事沉穩,但看她這個樣子,納蘭夜才覺得此時的她才算正常。
十六歲,花一般的年紀,只可惜平時讓她揹負的太多,自從和他在一起之後,她也不似平常的少女一般,能夠享受夫君的關愛,和家人和氣相處,生個孩子簡簡單單的。
納蘭夜負手跟在後面,手中捏著摺扇沒有開啟,洛青鸞就在他面前幾步隨處逛著。新帝登基,大赦天下,而且還減免了生農人一年的賦稅,如今的街頭更加熱鬧,洛青鸞不時就能瞧見一個新開的店鋪,看的不亦樂呼。兩人一前一後的樣子,猶如新婚燕爾,而且郎才女貌,看的路人羨慕不已。
“賣糖葫蘆哎,五文錢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