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一把拉住蘇怡,怒道:“到這個時候你還擔心這女人?你就忘了她是怎麼有心機的嗎?若是不好好想個法子,到時候她真的將陛下的心搶走了,我看你怎麼辦?”
“青鸞已經嫁給楚王了,她怎麼會來搶陛下?母親,你越說越荒唐了!”
見說不動蘇怡,楊氏把心一橫:“那好,你現在就去告訴楚王妃,說是我們魏陽侯府居心叵測,故意想害她,最好再告訴楚王,惹的他發怒了,將我們侯府全家都殺了,你就滿意了是吧?”
簡直不知道該拿自己母親怎麼辦,蘇怡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孃家出事,但她也不可能明知那塊天外奇石有問題,洛青鸞還被矇在鼓裡而不著急。如果不盡快告訴她,蘇怡真擔心會出事,可她又不明裡就,不知道該如何對洛青鸞解釋才不會讓她誤會。
“母親,你到底要女兒怎麼辦?”蘇怡頭痛欲裂,彷彿心都要跳出來了。
楊氏瞪了她一眼,一股威嚴油然而生,沉聲道:“阿怡,你可是皇后,隨時都要有皇后娘娘的儀態和沉穩。看你這個樣子,跟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女子有什麼區別?”
簡直和母親說不通,蘇怡明知道自己是關心則亂才會這樣,可母親半點不理解。
魏陽侯府是蘇怡孃家,她絕對不願意因為母親和祖母被尉遲憐晴幾句話挑撥教唆,犯下大錯。到時候就算陛下不會降罪於她,只怕也恩寵不再了。而蘇怡更不希望洛青鸞受到什麼傷害,而且還是因為她起,一想到這裡,還有楚王這個殺伐果決、冷厲囂張的男人,她就忍不住一個寒蟬。
看著蘇怡臉都白了,楊氏還有些不以為然:“你怕什麼,瞧你這樣子,難怪陛下的心不在你這裡。聽說最近太后欲為陛下廣開後宮,再納幾個嬪妃,你可要當心一些。”
根本沒心情去管這些,蘇怡只想著洛青鸞的事。她不知道尉遲憐晴究竟編排了些什麼,南宮婉兒又派人做了什麼手腳,如果不弄清楚這些,她只怕寢食難安。
“母親和祖母難道真的以為長公主派宜陽郡主來說這些,就是為了女兒好嗎?”
蘇怡終於說重話了,即便面前的人是她母親,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犯錯。語氣低沉,面容還帶著幾分稚嫩的她,此時多了一抹肅然和嚴厲:“世人皆有死心,我也不例外。母親就沒有想想,長公主平時對我們魏陽侯府從不來往,為什麼這次會一副仗義的樣子,難道長公主就沒有所圖?”
不由的一愣,楊氏道:“長公主……她、她還能圖謀什麼,她已經是除了你之外,整個西楚最高貴的女人了,難道還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麼?”
“那母親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按照長公主的吩咐去做,後果會是什麼?公主究竟派人在那塊天外奇石上做了什麼手腳,母親就不能告訴女兒嗎?萬一真的出了事,傷到了楚王妃,世上可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被楚王知道了,母親可想過後果?”
看的楊氏終於反應過來,有些懼色的樣子,蘇怡繼續下猛藥:“別以為公主會保守秘密,誰知道她的目標是不是在我們身上,難道母親沒聽過一句話,一石二鳥嗎?說不定公主就算是針對楚王妃,等到到時候出事了,她在供出我們魏陽侯府,到時候面對楚王怒火的就是我們,公主沒有任何損失,躲在暗處偷笑的依舊是她。”
聽著蘇怡說的一切,楊氏總算有些害怕了。
這些情況她根本沒有想過,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容不得她慢慢考慮,這下聽蘇怡說了這麼一對,楊氏才想到,事情根本不是她們想的那麼簡單。
別的都好說,就算是洛青鸞發現了天外奇石上有問題,她們也可以推的一乾二淨。反正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還是太上皇當年賞賜的,誰知道這石頭本身有沒有問題。洛青鸞根本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她們搗鬼了。
可是……
若是楚王這個男人懷疑了,只怕他是不會講任何證據的。到時候衝冠一股,直接上殺門來,只怕陛下都攔不住,整個魏陽侯府絕對出大事!
想著想著,楊氏後背起了一身冷汗,彷彿看到了未來。她有些慌了,抓住蘇怡的手:“女兒,那現在怎麼辦?昨天娘和你祖母也沒怎麼商量,就聽宜陽郡主和公主派來的人說去了,也不知道她們究竟弄了什麼,如果真的這樣,那事情就嚴重了。”
看起來連楊氏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再回去問祖母估計就更鬧不懂了。蘇怡暗想,看來南宮婉兒已經防到了一切,昨天洛青鸞剛找她要天外奇石,當晚就派人去侯府了,就是要她們沒有時間考慮。
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這樣的禍事發生!
既然楊氏也不知道那天外奇石上做了什麼手腳,看來只能親自去楚王府走一趟了,儘快告訴洛青鸞才行。蘇怡當即站了起來:“母親,事不宜遲,女兒馬上派人去……不,這事如此嚴重,還是女兒親自跑一趟的好。”
“嗯嗯,好。”這個時候,楊氏也沒辦法了,只能點頭:“那你可要小心點,萬一楚王妃她怪罪你……”
“沒時間去考慮這個了,就算楚王妃怪罪,那也好過出事了更嚴重。”蘇怡立即派人送楊氏出宮,讓她安心在家裡等著,她現在馬上去楚王府,解決了這事會派人通知她們。
……
皇后要出宮,起碼也是要皇帝同意了才行。
蘇怡本來是要去告訴南宮擎的,但臨到頭不知道如何解釋,站在御書房外,蘇怡焦急萬分卻又不敢表露出來,內監總管安平昌小心翼翼的道:“陛下正在和楚王還有諸位大臣們商議軍機要事,吩咐了不許任何人打攪。不如娘娘稍等一下,陛下一旦忙完了,奴婢立即去給娘娘通報。”
也不知道南宮擎要忙到什麼時候,蘇怡根本等不及了,只說不必了,然後徑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