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擎對洛青鸞心存感激,秉著微弱的氣息,說道:“昨天,阿怡來過了,哭的好傷心。要不是你,朕恐怕再也醒不過來了,朕,也再也見不到阿怡了。”
一句話說到洛青鸞心痛酸楚的地方,試想她要是一輩子見不到納蘭夜會是什麼滋味。
“陛下您只安心養傷便是,胡太醫醫術高明,有他照顧您,您只管放心。”洛青鸞說道。
她心中沉思,她原本不是這樣多愁善感的人,這懷孕之後,怎會時常胡思亂想。用黛月打趣她的話來說,難道真是因為他不在身邊麼?
別過南宮擎,洛青鸞兀自回了楚王府。
這傳到南魏的信兒還沒有訊息,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找到第二株肌養血藤,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情。
“黛月,筆墨。”洛青鸞吩咐。
黛月拿過來問:“小姐又要傳信嗎?”
洛青鸞沒有否認,說道:“王爺現在出徵在外,宮內流言著實可怕。我打算寫信,讓王爺早些回來。”
黛月心中明白,不由嘆道:“小姐終日為王爺操心,相信王爺遠在天邊也心有靈犀。”
洛青鸞拿著筆,一時間倒也不知道如何落筆。
心中千言萬語道之不盡,是敘相思,或敘時事,還是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這數日不見,思念有加,可到了可以說話的時候,卻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了。
思考了許久之後,她終究是抑制住自己的心情,只從簡而寫。
信隨著暗鷂一路到了邊界,落在了納蘭夜的手中。
袁興拿著洛青鸞寫的信,興致沖沖的跑來找納蘭夜:“王爺,王爺,是王妃傳來的信。”
“哦,青鸞的?”納蘭夜心中激動不已,他好久不曾看見洛青鸞寫的字了。
納蘭夜將信拿回帳篷,坐在帳中,細細讀來,就好像洛青鸞就在眼前一般。
“王爺,在外征戰辛苦。我也十分牽掛於你,君命令回,王爺還是快快回來吧,無需那麼累,身體最是要緊。”
納蘭夜在心中細緻品讀,在外出徵固然辛苦。可他看見洛青鸞書信這一刻,已不覺得累了。
“青鸞,本王也十分思念你。可如今北越仍舊是西楚的一大隱患,若我此刻班師回朝,北越之人鐵定認為我軍軍心已亂,定會藉此機會大肆做亂。我身為楚王,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群人為非作歹。本王一定將北越除去,大捷而歸。到時本王再與你共賞嬋娟。”他提筆寫道,命人將書信傳回去。
納蘭夜坐在軍帳之中沉默了許久,他也十分思念洛青鸞。這場仗打了許久了,他也真的想早點回去見見日日思念的人了。只是……這戰事剛剛關鍵的時候,他實在無法放棄。
否則就不會抗旨了!
……
三日之後,北越皇宮中。
韓遜看著加急送來的情報愁得滿目發恨:“廢物!全都是一群廢物!連一個納蘭夜都奈何不了!”嘩啦一聲,滿桌子的東西全被他砸了個稀爛。
“陛下,您急什麼?”白依璇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
韓遜看著白依璇進來,不自覺的又想到了那天她帶進來的那個神似林逸軒的侍衛,心情愈發的不好了,沒好氣的問道:“你來幹什麼?”
白依璇笑:“臣妾來看看陛下,究竟是什麼事情,讓陛下這樣勞心傷神的。”
韓遜指著地上的公文急報道:“你瞧瞧,你瞧瞧。納蘭夜率兵,連夜突襲我方軍營,已經將我軍逼到北海城外了,眼看就要佔據北海城,朕能不急嗎?這群人,連一個納蘭夜都拿不下!”
白依璇見了只是勾唇一笑,心中暗自諷刺,他哪裡會是納蘭夜的對手,這納蘭夜拿下了洛青鸞,他可沒辦法。但她面上卻勾起笑容:“陛下,您急什麼?您可別忘了,您還有一個籌碼。”
“什麼籌碼?”韓遜隨口問道。
現在北越軍隊個個人心惶惶,軍心散亂,還能有什麼法子?
“您忘了……您還有西楚皇帝的性命在手中。”白依璇淺笑,目光落在韓遜猙獰的面容之上。
韓遜一下恍然大悟,對啊,他還有生肌養血藤,怎麼一急就忘了!
他的面容在下一刻舒緩開來:“好,朕就不相信,他們連西楚皇帝的性命也不顧了。來人,立刻筆墨伺候,朕,要好好寫封信去問候問候西楚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