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魏國公衣衫不整,不光沒有穿入宮的朝服,還一身的泥土灰塵,袍子上更是摩擦出好幾個窟窿。看得出來,他為了儘快送來藥材沒少吃苦,甚至還摔了幾跤。
王太后不解的看著李德,疑惑的問道:“魏國公此話怎講?你送藥及時,救陛下有功,哀家又怎麼會要你性命呢?”
“太后,臣教子無方,還請太后降罪。”魏國公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邊。當然其中免不了為自己的小兒子李軒說上兩句好話,希望太后能夠處罰得輕一點,好歹留他一條小命。
越往下聽,王太后的臉色越是難看,憤怒的盯著李德:“好你個魏國公,既然敢縱子行兇,由此可見你那小兒平日裡,必定是個橫行霸道之主,不知欺辱了多少平民百姓,留著也是一個禍害。”
“太后恕罪啊。”魏國公聽太后想要降罪李軒,緊忙求饒:“李軒是臣的老來子,平日裡自然多有嬌縱,可一直也沒有犯下什麼作奸犯科之事,罪不至死啊。望太后恕罪。”
為了保住李軒的性命,魏國公拼命的磕著頭,連額頭都磕出了斑斑血跡,披頭散髮的彷彿一時間老了十幾歲。
王太后看著他落魄的模樣,想起剛剛自己差點痛失愛子的心情,感同身受的嘆息道:“罷了,念你送藥及時救駕有功,李軒也算是付出了代價,就功過相抵不予追究了。不過對於李軒,魏國公回去還得多加管教才是,切莫讓他再出去惹是生非。”
“謝太后隆恩,臣回去一定好好管教犬子,定不負太后所望。”魏國公得了大赦,這才發覺自己早已汗透了脊背。
……
幾日之後,洛青鸞終於等到林逸軒派來的暗衛,來人名叫九天,當他把那個信封上的字拿給她看的時候,她就認出了這是自己寫給林逸軒的信。洛青鸞確信九天是林逸軒的心腹,準備跟梁玉燕告別,由他們護著自己一路進京。
“讓我陪你一起進京吧,他們都是幾個大老爺們,哪有我們女人照顧起來方便啊。”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越發覺得兩人有很多的相同之處,梁玉燕很是喜歡洛青鸞的性子,念念不捨起來。
才剛見著這些人,梁玉燕不敢輕易的相信他們,就這麼讓洛青鸞一個人跟他們走。自己跟著,好歹還能一起有個照應,萬一他們居心不良,她一個孕婦可怎麼脫身?
不想再繼續耽擱梁玉燕的生意,洛青鸞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這段時間,我已經是多有打擾,而且你還有珍繡房要打理,怎麼好再讓你送我去京城?”
“生意怕什麼?銀子是永遠也掙不完的,再說了,我在京城還有個商鋪呢。好久沒去,正好趁此機會過去看看。”梁玉燕洋洋得意的說道。
要說做生意,那可是梁玉燕的強項,整個暗夜堂裡,她的珍繡房利潤可是排名前十的。自己一個月的收入,就夠暗夜堂其他買賣大半年的盈利了。
犟不過樑玉燕的堅持,洛青鸞只好答應她跟自己一起進京。
為了行程更為順利,機智的梁玉燕還找來了一個善於偽裝的丫鬟,讓她一起隨行,還非給自己妝扮成了一個公子,和洛青鸞假裝是一對夫妻。
洛青鸞對梁玉燕的鬼點子很是讚賞,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法子。
當看到偽裝過得梁玉燕,濃眉大眼配上巾綸長衫,儼然一個俊俏書生,可就是怎麼看怎麼覺得極具喜感?
“玉燕?這還是你嗎?莫不是你之前一直是男扮女裝?”說完洛青鸞自己就開始咯咯的笑個不停。
梁玉燕懊惱的瞪了一眼旁邊的小丫鬟,一把把頭巾扯了,佯嗔道:“你看你,給我化的什麼妝啊?百無一用是書生,你趕緊給我換一個!”
止住笑,洛青鸞攔住準備從新給梁玉燕偽裝的小丫鬟,對梁玉燕勸道:“就你這身材加上你這細膩的面板,要是她給你化成一個五大三粗的糙漢子,那才叫恐怖呢。我瞧著這樣挺好的,就這麼著吧。”
摸了摸自己的臉,梁玉燕覺得洛青鸞說得很對。不過,基於她剛剛笑話了自己,這仇自己可不能不報。
“既然娘子喜歡,那就依你便是。”說著還不忘衝洛青鸞挑了挑眉,一臉的壞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紈絝子弟呢。
為了躲避林川的追查,一行人選擇走關卡少的水路,直接通往京城。
被洛青鸞狠狠擺了一道的韓遜,想方設法的在大梁郡尋找洛青鸞的下落,卻苦尋無果。又讓林川在大梁周邊四周佈下關卡,嚴查過往的大腹之人和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