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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過兩天清閒日子,就遇到這種事,洛青鸞再是醫者仁心,也被折騰的心力交瘁。如果換了別人,只怕洛青鸞根本不會出手診病,也虧得王太后對她不錯,而且這小皇子也算是她的緣故才降生,要丟下不管,洛青鸞於情於理都做不到。
但經過了這麼多事,她也不想擅自做主,總要回去給納蘭夜說說。畢竟小皇子的情況很特殊,兩世加起來,她經手的病患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如今卻是半點頭緒都沒有。若是貿貿然答應,萬一沒治好,豈不是白給了王太后希望?
斟酌了一下,洛青鸞道:“太后娘娘,小皇子的病不是一天兩天了,就算我留下來,或許今晚發生的事也是同樣,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還沒說完,王太后以為她要拒絕,急的上前兩步握住了她的手:“青鸞,哀家現在真的只有靠你了,如果你也沒辦法,哀家該怎麼辦啊?”
滿臉焦急,一行清淚竟然滑落,縱然是西楚帝遇刺垂危,她也不曾這般哭過。一想到幼子才一歲多就有可能大病一場,甚至夭折,她急的不行,恨不得能以身替之。
洛青鸞正色道:“太后娘娘不要著急,我不是說完全沒有辦法,只是想回去翻翻醫書,看有沒有類似的病例,才能知道怎麼醫治。娘娘今晚讓人好生看著小皇子,特別是注意他的自身情況,比如具體什麼時辰發作的,發作時有什麼細微的動作,眼神,表情,說的又是什麼,持續到什麼時候才消失……”
“好,好,哀家知道了。”王太后一邊應下,一邊對旁邊的素雲道:“聽見楚王妃說的了嗎?今晚多找人看著小皇子,一定不能出差錯。”
說完,她還不放心的抓住洛青鸞問:“那青鸞,你查醫書要多久,你……你什麼時候能再給弘兒檢查?”
“應該兩天夠了。”洛青鸞想了想道。
“那好,哀家就不多留你,青鸞,這兩天辛苦你了,哀家真的是沒辦法了。”
“太后娘娘放心,我會盡心的。”
王太后讓人送洛青鸞出去,等她回到御書房,見了納蘭夜和南宮擎,才將太后這裡的事說了一遍。南宮擎也顯得有幾分煩憂,畢竟王太后雖然不是他生母,但這麼多年來對他一直不錯,如果不是王太后,只怕上次遭遇行刺,他根本活不到現在。
“還請楚王妃費心了,不管十二弟最後如何,朕都會重謝楚王妃的。”南宮擎誠懇道。
“陛下有心,那我和納蘭夜就回去了。”洛青鸞起身告辭。
依舊是坐著馬車離宮,回到楚王府,洛青鸞並沒有真去翻找什麼醫術,反而下了廚房,親手給納蘭夜做了一碗水果拼盤,端到臥房中。
“還以為你找醫書去了,怎麼,還有空閒給為夫做這些?”納蘭夜頗有些驚奇,用銀叉吃了一塊去籽的西瓜,爽口甘甜,不由得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坐在納蘭夜身旁,洛青鸞撐著下巴,笑看著納蘭夜吃的滿足:“我又不是真要看醫書才回來的,不過是找個藉口,拖延兩天罷了。”
“怎麼?”這下,納蘭夜真有些驚訝了。
平時遇到這種事,洛青鸞從來都是當仁不讓的,為何這次請求的是王太后,出問題的是小皇子,她反而還找藉口拖延了呢?
看了看面前白瓷碗中的切好的水果塊,洛青鸞挑起一塊蜜瓜送到納蘭夜口中:“我也不是沒法了嗎?太后親自開口,我再是不想治也沒法,何況小皇子那麼小,於情於理我都應該馬上出手的。只是……”
凝視著納蘭夜,又看著旁邊床上剛剛睡著的兒子,那可愛的模樣讓她心都要化了。洛青鸞語氣裡不免就多了一絲不捨:“好容易才回來,還沒有清閒兩天呢,事情又來了。納蘭夜,我真的希望能夠悠閒的過日子,不想管那麼多閒事。我真的好累,還沒休息好,宮裡又出了事,我真不知道如果再發生什麼大事,我還能不能承受。”
靠在納蘭夜懷中,她聲音低了下去:“如果真的太難,太麻煩,我甚至想一走了之,找個別人再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隱居起來,什麼都不管,只要自己一家人過的開心就好了。”
這麼一堆內心的傾訴,聽得納蘭夜心疼不已。他從來都覺得自己女人是聰慧不凡的,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從容應對。不管遇到再難再棘手的問題,她也能夠想法解決,所以很多時候,他能放心去做自己的事,因為他知道她不會讓他擔心。
可現在,他這小女人終於露出疲態了,他才恍然,原來她也堅持到了極限。
輕輕在她額頭上一吻,納蘭夜緊緊抱著洛青鸞,溫柔的道:“那就不要管了,不管是誰的請求,我們都不理,別說什麼小皇子,就算是天塌下來了,都有我幫你撐著。”
“青鸞,我知道你很累了,好容易才解決了北越的事,我們又有了兒子,真的應該好好休息,再不管那些操心傷神的事。以後不管出什麼事,都有我在,絕對不會再讓你操心一分。”
輕輕撫摸著洛青鸞嬌嫩的臉龐,納蘭夜既心疼又自責:“王太后的事就不要管了,陛下的事我們也不參與,明天我就進宮去,交出軍權,然後我們再離開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