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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章 咒術

而水安宮餘下的溫修容等也怕出事,都告誡宮人最近要小心,謹言慎行,不得喧譁……各自更是大門不出,不是在屋裡繡花寫字,就是看書抄經。一時間,整個後宮都安靜了下來,卻透著一股山雨欲來的感覺。

私下,眾人都在猜測被帶走的李嬪會如何,更有人盯著前朝的事。

李嬪的孃家魏國公府自然聽到了風聲,但根本躲不掉陛下的盛怒,昨日陛下就專門在朝堂上說起魏國公府的二世子,就是李嬪的弟弟,侵佔一酒樓,仗著身份打傷了酒樓的掌櫃一時,引起眾臣震驚。

這種小事,平時陛下從來不過問的,而且就算有御史彈劾了,陛下也會論罪處置,而不會像昨天那樣,根本沒有詢問,直接就下令讓大理寺逮捕李二世子。

難道魏國公府要倒了嗎?

一時間,群臣議論,猜測發生什麼事了。

但總歸還是有好事,王太后的病好多了。

不僅僅是洛青鸞幫她看病,更主要的是十二王爺南宮弘的怪病沒有再發作了。本來就是心病還需心藥醫,只要南宮弘不再發作,或者情況減輕,王太后的病自然不藥而癒。

抱著一歲多的南宮弘,王太后憐愛的在他頭上親了親,將之交給了乳孃。

“陛下,弘兒雖然暫時沒有發作了,可哀家心裡還是不安啊。”如果找不到幕後者,她只怕覺都睡不安穩。

“太后放心,朕已經有準備了,只要那人再作惡,一定會被抓住的。”南宮擎道。

殘月殿中。

宋太妃對鏡自賞,梳妝檯旁的燭火幽幽,忽明忽暗,鏡中的容顏雖然還風韻猶存,但卻帶上了幾分陰森。特別是燭火搖動時,臉上的光影忽明忽暗時,那黑幽幽的瞳仁更是彷彿要看到人心裡去,無比滲人。

剪枝規規矩矩的伺候在身旁,手中的梳子輕輕的滑過宋太妃的長髮上,柔順猶如黑瀑。

“今天,什麼時候了。”宋太妃幽幽道。

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剪枝道:“回太妃,今兒才初六,再過一個時辰,就初七了。”她一邊說,一邊就變了臉色,手下的力道更輕緩了。

每當太妃語氣不對的時候,特別是晚上,只怕就要出事了。

出事,不是說太妃或者她要出事,而是那位小主子,十二王爺!

已經看過宋太妃做好幾次了,剪枝已經從最開始的驚訝,變到後來的恐懼,再到麻木。可每次事前,她依舊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只因為她很快就要看到一些不想看的,但又無法逃避的畫面。

宋太妃對十二王爺做手腳,她也參與其中的。

她是照顧宋太妃的宮女,知道不能拒絕主子,哪怕是一位已經打入了冷宮的主子。可一想到馬上又要做哪些害人的事,她就有些心慌。

如果被發現了怎麼辦?

剪枝不止一次擔心過,好在後來的順利讓她放鬆了,看來沒人想到他們,更不會知道是她們動的手。而且她每次幫了宋太妃,都會得到不菲的獎賞,那些昂貴精緻的首飾,都是讓她繼續的動力。

果然,還沒等到剪枝把頭梳好,宋太妃凝視著鏡中的自己,陰沉沉道:“夠了,去準備吧,該繼續了。”

雖然已經做過了無數次,但每次做的時候,剪枝都會忐忑不已。畢竟這種事匪夷所思,而且如此怪異,還有宋太妃每次讓她準備的那些東西,一旦被發現了,這可是死罪。

可剪枝只能道:“是,太妃。”

放下木梳,她將櫃子開啟,一一將東西清點出來。

一根繡花針,一束頭髮,只有寸許長,一張寫好生辰八字的黃紙,邊緣已經有些破損了。硃砂,毛筆,還有小半碗清水,然後剪枝又將一盞燭臺擺到了桌子上,才輕聲道:“太妃,準備好了。”

宋太妃走了過來,坐下,頓了頓才拿起那根繡花針,放在燭火上掃了掃。

針尖一紮,指尖的鮮血流了出來,殷紅的猶如寶石。滴落在裝有清水的碗中,血珠帶起紅色的漣漪,一滴又一滴,逐漸將清水染紅。

剪枝看的心頭髮涼,卻不得不看,還只能裝出平靜的樣子,默不作聲。

十指都輪番紮了一次,每根手指最少都擠出了二十多滴鮮血,宋太妃痛的臉色慘白,但眼神中的恨意卻愈發深沉。

看著已經和鮮血混為一體的紅色液體,她終於放下了針,拿起了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