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劍又笑了起來,果然,男人都是愛自己孩子的,就連納蘭夜也不例外。只要她懷上納蘭夜的孩子,縱然他知道了她的身份,也不會對她如何,畢竟她從來沒有傷害過他,他會原諒她的。
當納蘭夜親自出現軍需庫的藥房時,馮軍醫嚇了一跳。
不是才給那女子看過病,開了藥嗎,怎麼才半天時間,元帥又親自來了,馮軍醫已經鬧不懂了,哪裡看不出來那女子身份特殊,元帥才會如此關心她?
“元帥可有要事?”馮軍醫小心翼翼的道。
“本王不懂藥理,所以來問問馮軍醫。”
納蘭夜神色淡淡的,但卻帶著一股不怒自威:“有沒有那種能夠讓人時而清醒時而昏沉,卻又不覺得自己是病了的藥?”
馮軍醫一愣:“元帥要這種藥做什麼?”
既然要做這種事,納蘭夜知道肯定瞞不過馮軍醫,況且時間不短,他還需要馮軍醫幫忙,想了想便直說了。馮軍醫一聽大驚:“什麼,元帥要給那位姑娘吃?可是這種藥雖然不致命,但終究有毒,會對身體造成傷害,只要吃上三幅,那姑娘只怕一輩子都……”
就算死了又如何?一個敢冒充洛青鸞的女人,千方百計混到她身邊,只怕目的不小。若非想要查出這女人的背景,是被指使的,有何目的,納蘭夜早就一劍殺了她了。
眼中閃過一抹殺機,納蘭夜冷冷道:“馮軍醫只要招辦就行了,儘快給本王將藥煎好。”
心頭一凜,馮軍醫不敢多問,點頭道:“是,元帥放心,我馬上就配藥。”
半個時辰後,馮軍醫身邊的伙頭兵已經煎好了藥,端著一碗黑呼呼的湯藥遞給納蘭夜:“元帥,只要將這湯藥給那位姑娘喝了,不出十二個時辰,她就會神思恍惚,昏昏沉沉。若是停止服藥就會恢復正常,但只要喝了三次,這種症狀就會持續一月,若是連續喝九次,那……不出半年就會徹底神志失常,瘋瘋癲癲。”
半點都沒有猶豫,納蘭夜喚來袁興:“將這藥送去營帳。”
知道洛青鸞病了,袁興沒有半點懷疑,更牢記不能洩露她身份的命令,半句多話也沒有,將藥端給了侍劍。
“王妃,這是王爺給你準備的藥,喝了很快就會好了。”袁興只當侍劍是洛青鸞,對她恭恭敬敬。
沒想到藥這麼快就好了,侍劍越發感覺到了納蘭夜對孩子的渴望,半點都沒有懷疑,將藥一飲而盡。
等她調理好身體,病好之後,她就可以準備了。到時候她一定會懷上納蘭夜的孩子,然後取代洛青鸞的身份,徹底成為納蘭夜的女人。
入夜,萬籟俱靜,今夜的沭陽城依舊安靜。最近幾天內都不會對北越發動進攻,這點情報侍劍已經旁敲側擊問過納蘭夜了,所以她一直等到深夜,大多數人都睡著了,才悄悄從營帳裡溜出來。
原本還覺得納蘭夜執意要回去城主府處理公務而不陪她有些抱怨,可現在侍劍才暗暗慶幸。若是納蘭夜跟她睡一起,只怕她晚上根本不想夜起,恨不得一直賴在他懷裡吧?
可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必須完成,就算侍劍已經打算背叛白依璇,但為了自己的將來,有些事她還是要去做。至少,在她還沒有懷上納蘭夜的孩子之前,她必須讓白依璇放心,做樣子也要做的像。
而且,侍劍今晚要做的事更重要!
四下張望,侍劍一身夜行衣,身材窈窕,融入夜色中幾乎察覺不出來。身形一動,她就閃身一丈遠,如風似電,悄無聲息的朝城外而去。
身後,一個黑影遙遙跟隨,半點沒有引起侍劍的注意。
一路上侍劍都小心翼翼,偶爾還回頭張望,但她並沒有發現什麼,一路上遮遮掩掩,時而躲過巡邏的西楚士兵,總算在城外某處停了下來。
這兩天總算雪停了,堆積到一尺多厚的地面上隨處都是足印,縱然又多了一行,也不會被人察覺。侍劍靠在一株光禿禿的大樹後,看清四下無人,用手攏在唇邊,隨即發出一聲清脆的夜梟叫聲。
三長兩短,惟妙惟肖。遠在十丈開外,一直尾隨她來的納蘭夜不由得冷笑一聲,這女人果然有問題,幸好他察覺了。
片刻之後,旁邊一條黑影衝了出來,回應同樣的三長兩短叫聲,兩人在樹下會面了。
侍劍看了一眼來人,手掌一翻,比出一個古怪的手勢。來人是個小個子男人,一見之下頓時下跪行禮:“大人有何吩咐?”
果然,皇后娘娘給她說了還有輔助她行動的人,果然是好。有些事她鞭長莫及,沒法自己親自動手,就需要有人來幫她做。
心頭一狠,侍劍冷冷道:“交給你一個任務,馬上派人前往西楚,暗殺真正的楚王妃洛青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