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這位‘王大人’將刺客帶走,管侯面色陰鬱,一言不發。
大廳中一片死寂,早就驚嚇的躲在一旁的丫頭下人更是不敢出聲,瑟瑟躲在角落。管侯凝視著大廳之外,滿臉怨毒再也不掩飾,整個人遍佈寒霜。
“大人!”
正在這時,管家張平匆匆來報:“不好了,住在上善居那四個人逃了……”
啪!
管侯重重的將面前的杯子砸的粉碎,茶水四濺,面色鐵青,嚇的張平趕緊跪下:“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的帶人趕到上善居時,他們早就逃了,顯然是提前得到了風聲,追都來不及啊。”
“混賬,還不帶人去將他們抓回來!”管侯怒火沖天。
本來還想將這四人當做人質,威脅那女子不許胡說八道,哪知人全跑了不說,現在京城裡來的那個叫王洛的信使竟然還聽信一個刺客的話,真的要查他!
好容易萬事俱備,只等時機一到就起事,怎麼會想到半路殺出來個壞事的?!如果他的佈置被發現,豈不是全完了?還有那被燒死的幾十個人,一旦被人發現他暗中將事情壓下,只怕也討不了好,事情曝光的話,他更是百口莫辯,只剩死罪!
該怎麼辦?他絕對不要坐以待斃?!
書房中,何海滿臉陰狠的諫言:“大人,既然這王大人要壞事,不如將他……”一個手刀砍下,殺機不言而喻。
目光如刀鋒般森寒,管侯死死盯著他,內心那點忌憚再無剋制:“殺了他?他可是京城來的信使,封了陛下之命前來北郡的。如果他不明不白死了,那本郡守豈不是同樣脫不了干係?”
陰沉沉一笑,何海一字一句道:“可是大人,就算陛下知道了又如何?大人不要忘了,從北郡到京城,就算是快馬加鞭也要十天的路程,如果這王大人在路上耽擱了幾天,再生個病什麼,這一來一回最少也是一兩月了。”
“到時候,豈不正好到了大人行事之時?”
頓時心頭一動,管侯冷笑起來。
等到第二天晚上,手下人又報告了一個新訊息,越發堅定了管侯動手之念。
“你是說,納蘭夜已經不在京城,奉命去了東宛?”眼中神色複雜,管侯自言自語念著,心頭卻急速思量起來,“陛下為了公主的婚事,竟然派楚王去東宛?如果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怎麼可能如此大材小用?而且聽說楚王妃和公主的關係,似乎並不太好,楚王又是個護妻之人,怎麼可能……”
越想越覺得不對,他總有一種感覺,楚王突然離京只怕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如果真的另有隱情,那又會是什麼事呢?莫非……
腦中閃過什麼,管侯忽然警覺起來,什麼時候他聽說過京城有叫‘王洛’的官員了?之前不過是對方來的太突然,還拿出了各種身份證明,還有陛下的手諭,以至於他半點沒有懷疑。可現在想想……
那人的氣勢,不怒而威的神情,如果不是這樣,昨天他怎麼可能被此人唬住了,眼睜睜看著他將刺客帶走?一個念頭在心中越來越清晰,終於徹底成形,管侯眼瞳猛然一縮,徹底清醒。
“不對,他是納蘭夜!他就是楚王納蘭夜!”管侯驚的脫口而出。
強烈的殺機充斥了全身,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殺了他,必須殺了納蘭夜!
不用說,如果這人真的是納蘭夜,那除了是陛下發現了端倪,派楚王前來暗查,又怎麼可能還有別的原因?如果不是這樣,納蘭夜怎麼會聽信一個刺客的話,也堅持保住她的命作證,非要調查自己?
陛下和納蘭夜早就懷疑他了!
冷森森的,管侯幽深的眼神一片堅定:“好,既然如此,那就走著瞧了,看誰笑到最後!何海,給本郡守派人盯著那王大人,有機會立即下手!”
“是,大人!”
幾天之後,一隻信鴿從北郡飛到了京城,落在公主府南宮婉兒的窗臺上。
“公主,又有訊息來了。”
梅兒輕輕捉住信鴿,將它爪子上的指環中取出的小紙條送到了南宮婉兒手中:“公主,你看。”
並沒太在意,南宮婉兒隨手接過紙條,漫不經心的展開。
自從明確了目標後,她沒過幾天都會收到管侯派人飛鴿傳書送來的訊息。可說是訊息,大多數時候都是一些問候,或者表忠心表愛慕的話,不過是為了讓她放心探聽朝中的動向而已。
經歷過那麼多事,她已經不再是小孩子,還像以前那麼天真了。
管侯為什麼找上她,和她合作,南宮婉兒很清楚。她也找人調查過了,在她之前,管後的人曾經和二王爺府上有過來往,雖然沒有查出什麼,但她也知道管侯必定動過和她二皇兄合作的念頭,只是因為各種原因,最終才選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