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來人,將他的嘴給我堵上,我要聽聽另外兩個人怎麼說。” 連夜審案,時間有限,魏天林打算速戰速決,直接捨棄到嚴東,從另外兩個人下手。
另外兩個人一個叫趙九,一個叫老六。
“趙九,你先說。”魏天林道。
“是。”趙九反應過來,從嚴東身上回了神,“回稟大人,是安雅居的老闆甯浩言,叫我們這麼做的。”
甯浩言!果然是他。
納蘭夜和洛青鸞他們早就知道是甯浩言了,不過他們還想聽更多關於甯浩言的計劃,因為他的這些報復行動都是一步步計劃好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總是讓青鳥行始料未及。
“繼續說。”魏天林道。
“根據小的所知,寧老闆是汕泊郡一個書香門第的公子,家境顯赫,不過十分的低調,家裡只有他一個獨子來繼承財產,在汕泊郡許多的人都不知道他家裡究竟有多少錢,明面上寧家只有幾個錢莊和金鋪,但是暗地裡,聽說他們做地下生意,具體的小的也不曾得知,這些都是聽我們一起的幾個夥計說的。”
“嗯。”魏天林點點頭,“繼續。”
“大概就是十天前,青鳥行孩童失蹤案件剛剛告破,孫家集體落馬,青鳥行重新開張,寧老闆就找上了我們,當時我們幾個見青鳥行重新開業,日入三千,很是嫉妒,不過我們幾個也只是乾瞪眼,就算嫉妒,也沒有想過要去青鳥行搗亂,畢竟孫家那麼大一個家族被連根拔起,我們幾個都有點顧忌青鳥行的實力,怕有個萬一,就會像孫家這樣,落得個斬首示眾。”
“原本寧老闆找上我們的時候,我們還很害怕,但是後來寧老闆說,保證沒有事,所有的事情都找別人代為辦理,不會查到我們,而且他說我們的目的也只是為了給青鳥行一個警告罷了,不會出什麼大事的,事後還可以給我們每人一萬兩的報酬。當時我們幾個就聽到一萬兩,就犯了糊塗,這才有了青鳥行材料商聯合起來延遲交貨這件事。”
“哼,這個甯浩言。”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魏天林聽著就氣人,“還有呢?”
“還有就是後來青鳥行的屋頂,是被老六的一群人給偷了,他們偷天換日,將好的瓦片偷走,將殘次的瓦片蓋在房頂上,原本只等著在烈日暴曬下,這些瓦片什麼時候碎了,掉下去肯定會傷到人,到時候青鳥行就要賠錢給會員,而且瓦片碎了,誰能找到是我們乾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讓青鳥行倒黴。誰知道那天剛好就下了連夜的暴雨,將這個屋頂都給沖垮了,屋頂上殘留的泥土的痕跡與腳印,這才暴露了這件事情。”
趙九說著,都後悔不已。
說實在的,這都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啊,如果哪天沒有下雨,他們不會踩上泥土,不會在屋頂留下腳印,屋頂沒有垮,那麼魏天林的人就不會爬到那上面,不上去,自然不會發現蛛絲馬跡,可這都是命啊。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被抓,那都是老天有眼,該天殺的,竟然敢在屋頂上做手腳,這是蓄意謀殺啊!”
魏天林簡直不敢想象,如果那夜沒有下雨的話,就不是青鳥行被淹那麼簡單了,他們的會員都是那麼小的小孩子,一個孩童,瓦片從那麼高的地方落下來,生生砸死一個人都是有可能的!
想不到
這個甯浩言,這麼喪盡天良,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做出如此可惡的事情。
“大人,小的也是受人蠱惑,一時鬼迷心竅啊,小的早就退縮了,不敢幹這事,怕遭天譴,可是他們不讓小的走啊,說要麼乾乾麼死,小的也是被逼無奈,才參與了這次的放火事件,求大人明察!”
趙九痛哭流涕,追悔莫及,他跪在地上給洛青鸞磕頭。
洛青鸞見他所言句句屬實,沒有半個字的虛假,倒也不是那麼生氣,但是對於他們損壞屋頂是為了讓她的會員受傷這個事情,是真的忍無可忍。
“做人怎麼可以沒有底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怎麼做得出,對那麼小的小孩子,你們是怎麼下得去手?”魏天林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放火的事情甯浩言是怎麼安排的?”洛青鸞問道。
趙九聽到洛青鸞問話,連忙看向洛青鸞:“洛老闆,求您開開恩,放我一馬吧,我真的只是找寧老闆的意思去辦的,我的家人都在他手裡,如果我不照做的話,他就會殺了我的家人!”
洛青鸞一臉冷漠,趙九明顯的從她的眼底感受到冰冷的殺意,他磕頭求饒,不敢多說。
“你先把事情說清楚,剩下的事情我們自有決斷。”洛青鸞不跟他廢話。
“是。”趙九繼續說道:“那天,魏大人將幾個材料商全都帶回去審訊,之後一去不回,寧老闆一打聽,才知道全都賠了錢,還有兩個已經進去了,他覺得青鳥行不除,早晚有一天會將他給吞了,這才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放火燒了青鳥行,以絕後患。”
“我們也勸過他,可是他不聽,說這個時候退縮,全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死一起死,他要是被抓了,絕對不會放過我們。被逼無奈,最後我們只好按照他的計劃,不過最後,計劃還是落空了,現在除了我們,他那邊還有三四個我們的人,估計他們還會有下一步動作的。”
趙九一次性完完整整的交代了所有,魏天林聽完,十分的氣憤。
“這個甯浩言,簡直無法無天!”魏天林憤怒道:“他有沒有說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
“沒有。”趙九搖搖頭,“我們都是一步一步走的,計劃成功則進行下一個計劃,而且每一次執行任務的人都不是同一批。所以我們也不知道接下來他會做什麼。”
魏天林尋思著,這次火燒青鳥行的計劃失敗,按照甯浩言的慣性,下一步他會怎麼做?
“那甯浩言現在人在何處?”一直沒有說話的納蘭夜,突然開了口。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只見納蘭夜站起身,威嚴的看著底下三個人,居高臨下的樣子雙眸如千年寒冰一般,令人感到脊樑骨發冷。
“東城客棧。”趙九說。
納蘭夜坐在那裡的時候一言不發,他們感覺不到他的氣勢,他這一站起來,彷彿有一股強烈的氣場鎮壓著眾人,趙九不敢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