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血不寧,受外寒入浸,乃是玄洞內裡三空之病,經脈已經錯亂……”楚雲亭很快替錦鱗父母把脈著,隨後娓娓道來,語氣也是一凝。
聽到這裡,錦鱗擔心無比,低聲哀憐地繼續說:“還望公子全力施救,錦鱗聽從公子一切吩咐。”
但此刻,錦鱗父母卻是眉頭都皺了起來。
玄洞內裡三空之病?他們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他們曾是馴獸學院的導師,擁有極強的經驗閱歷,但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病,這讓他們內心不由開始質疑起來,再聽到錦鱗對楚雲亭言聽計從,恨不得以身相許,當成丫環一般的態度,他們望向楚雲亭的眼神不由更不對了。
他們甚至懷疑楚雲亭是不是故弄玄虛,以此來欺騙錦鱗,不僅奪走他們的令符,而且日後還可以隨意駕馭錦鱗。
便在這時,那父親咳嗽了一聲,忍不住問道:“玄洞內裡三空之病,這是什麼?”
“來自《九玄醫經》的一種雜亂疾病,此病乃是心肺被外寒纏繞,體內氣息無法凝聚靈心文氣,最後體內的經脈會如同蘆葦一般慢慢枯萎,根莖自斷。”楚雲亭隨口回答著,同時凝神靜氣,在繼續把脈,仔細感知著其中的病情變化。
聽到這裡,錦鱗父母面面相覷,滿是不可思議,因為九玄醫經他們卻是聽說過的,乃是一本聖書醫經,被奉為醫學經典,但卻據說已經失傳了,而且這本醫經裡,有著九萬多種疾病,大部分都是極為偏見的,沒什麼人知道。
而這更是讓他們內心質疑。
如果說楚雲亭是一位多年的醫師,擁有強大的閱歷,見過這本書而且背誦過,但楚雲亭如此年輕,又怎麼可能做到呢?
這一刻,這父母看向楚雲亭,越發像是看向騙子一般,只是他們格於錦鱗的顏面,暫時沒有說破,因為他們看出錦鱗已經十分信服眼前這位少年,甚至有一些走火入魔了。
此刻,楚雲亭已經把好脈,面色沉穩地說:“兩位中的病固然時間漫長,但兩位體內的底蘊極為強大,而且這三年來,服用了各種靈藥草,比如荼絲子、比如五味子、芸花,都是對症之藥,我再動用幾味藥草,很快便能讓兩位痊癒。”
他把過脈,眼前兩人固然氣色不對,甚至有奄奄一息的徵兆,但他醫術高明,自然有著妙手回春的手段。
可以說,以他目前的醫術與煉藥術,除非眼前人是病入膏肓,必有救治之法。
聽到這裡,錦鱗面色露出震撼之色來。
這些年來,她所得的靈藥,的確是荼絲子、五味子、芸花等等最多,因為這三味藥藥性中純,又是大補之藥,卻沒有想到,楚雲亭只一把脈,居然就能把出這麼多東西來,這讓她對楚雲亭更到了一個敬仰的地步。
最後聽到楚雲亭說父母的病可以很快痊癒,她整個人幾乎跳了起來,喜形於色,失態地說:“楚公子可是當真?”
她用了三年時間,問過眾多大夫,找過無數靈藥,甚至眼前父母已經是奄奄一息,但現在卻是聽到楚雲亭說可以痊癒,如何不震撼驚喜?
“我三哥的手段驚如天人,整個離國沒幾個能比得上的,錦鱗姑娘請放心。”便在這時,嬌娜已經走上前來,臉上露出一絲自豪之意。
這便是她的三哥,天上地下無雙!
只是她的境界低微,被錦鱗父母看在眼裡,更是覺得沒有一點說服力。
在他們看來,整個離國比起海獸國強上數倍,更是無數天才層出,其中更有無數隱居深山的大儒醫師,而眼前這少女居然說楚雲亭的手段在離國沒幾個比得上的,這簡直是何等誇口,荒謬之極!
“算了,我與拙荊的病,我等心知肚明,不勞公子煩心。”便在這時,錦鱗父親終於忍不住了,擺了擺手說:“公子好意我等心領了,只是我有一些話想私下與小女聊聊,不知……”
他目光望向楚雲亭,分明有著拒客之意,是要讓楚雲亭等人出去。
“父親?楚公子明明說可以救你的病的!而且你現在已經病得這麼重了……”錦鱗幾乎跳了起來,臉色通紅。她明明看到希望,可是為什麼父親會拒絕?
“錦鱗!你難道連父親的話都不聽了?”錦鱗父親的面色頓時沉了下來,哪怕在病魔之中,也是不怒而威,有著一番威勢。
“我……”錦鱗頓時打了一個寒顫,不敢正視父親,只敢偷偷地看了楚雲亭一眼,希望楚雲亭出來解圍。
“既然這樣,那在下告辭了。”便在這時,楚雲亭卻是淡淡地說著,自行地踏出房屋。
既然對方質疑他,不願意讓他救,他又何必出手。
至於對方說的那馴獸學院的符令,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以他的天賦資質,他想要去什麼地方,學什麼技藝,又有哪裡能難住他?
這瞬間,看著楚雲亭徑自走向門外,錦鱗整個人幾乎崩潰了。
彷彿是最後一絲希望徹底溜走。
哪怕她再愚笨,她也是知道,父親肯定是懷疑她受了騙,肯定是懷疑楚雲亭另有目的。
所以這瞬間,眼看著楚雲亭就要離開,她猛地跪倒在地上,悽聲說:“還望楚公子出手救治!”
她就那樣跪倒在楚雲亭面前,連續磕頭著。
一個,兩個,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