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睡著電話就響了,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明顯。
我以為又是陸周承,閉著眼睛就接起來了,“幹嘛啦,人家好睏。”
那邊半天沒聲音,卻偏在我快睡著的時候說話。
“是我。”
咦,不是陸周承?
聲音有點耳熟,可我一時半會想不起是誰。
頭腦比身體先一步清醒過來,我強迫自己睜開眼睛,“不好意思,請問你是哪位?”
那邊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傳來氣悶的聲音,“過河拆橋,哼!”
“什麼過河拆橋?哎你把話說清楚啊!”
不等我說完,那頭已經把電話掛了,脾氣可真壞啊!
我當時太困了,不及多想就睡著了,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想起這件事。
打過去的時候一直沒人接,我也就沒在放在心上,可快下班的時候對方又打過來。
當時我真把這事兒給忘了,順口就問了句是誰,結果徹底惹惱了對方,說就沒見過比我可惡的女人。
我就想不明白了,我怎麼可惡了?
放下手機的時候,我突然想起剛才那個聲音了,是‘火樹銀花’的小新弟弟,他怎麼會有我的號碼?
小新估計以為我是故意的,等我再打過去的時候,他就不接了。
這小孩兒看著年紀不大,可脾氣卻是不小,不就是沒聽出他的聲音嘛,居然生這麼大的氣。
晚上等孩子睡下之後,我換了身衣服出門。
北城的夜靜悄悄的,霓虹燈照著路面,一輛輛車燈掃過,整座城市像是沐浴在神秘的光澤中。
跟酒吧街不同,‘火樹銀花’不在市中心,也沒有哪些誇張的影響,相對來說比較安靜。
不過位置偏不影響人家的生意,每天晚上客人爆滿,老闆數錢都要數到手軟了。
我停好車走過去,視線掃過門口幾個帥哥,沒看見小新。
有幾個人走過來,爭相邀請我進去消費。
“美女,別光站著啊!進來玩啊!”
我朝他們一看,頓時給嚇住了,這些男人怎麼都化了妝,臉白的跟鬼似的,也太嚇人了吧!
就在這時,我看到有個人沒過來。
只見他倚在門口,嘴裡叼著煙,一條皮褲緊緊綁在腿上,更顯出兩條腿的優勢,上身則是穿了一件皮夾克,裡面居然是一件黑色網狀物。
說實話我真沒看出那是件什麼衣服,黑色大網裡面似乎還有一層紗,若隱若現的,讓人想入非非。
再往上,是一張還算精緻的臉,只是太白了,白的跟鬼一樣,也不知道擦了多少粉。
我見這人有些眼熟,尤其是眼睛……
看到他眼睛的時候,我腦海中靈光一閃,這不是那個眼妝男嗎?
眼妝男似乎也認出我了,吐了口煙朝我走過來,“是你啊!”
他回身看著四周,胳膊搭在我肩膀上說:“這個我認識的,你們都散了吧!”
其他人聽他這麼說,雖然心裡不高興,可也沒說什麼,轉頭找別的客人去了。
我好奇的看著眼妝男,“你們穿成這樣在街上拉客,警察不管嗎?”
眼妝男本來叼著煙裝酷,聽到這話煙直接掉下來了,“說什麼呢?誰拉客了,我們就是站在這裡……”
“看風景?”我幫他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