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凌見他們這樣,不由假意安撫,“哎,各位愛卿,不可無禮,秦姑娘是大齊的貴客,如今肯賞臉來我國,應是我南陵的榮幸,只是,楚絕塵怎麼沒來?”
話裡藏劍,那人自是知道楚絕塵沒來,只是那些個大臣就會知道她的這次拜訪並不是代表兩國之間的友好往來,而只是她的一時衝動,況且大齊也並沒有發出公告,說她這個皇后拜訪南陵…這話若是不答好,不出一日,訊息便會傳到大齊,那裡的百姓就會知道她私逃出齊國,到時候她想回去都回不了。
秦流素正猶豫間,只聽到南宮奕替他解圍道“皇兄不必顧慮太多您也知道我遊歷各國,和楚絕塵的關係匪淺,此次帶皇后來南陵國無非只是來尋她的故人…”
這個故人南宮凌自是清楚不過,好個南宮奕,竟然又將問題拋給了他。
南宮凌不由清了清嗓子,笑了笑“不管怎麼樣,來者都是課,來,秦姑娘,我敬你!”
秦流素見南宮凌手中那著酒撙,礙於禮節,也拿起酒杯回敬南宮凌,只是這酒她自是不能喝的,萬一裡面加了料,可就不好了,她趁那些人不注意,藉助袖子的遮擋,便將杯中的酒倒在地上。
“不愧是齊國的皇后果然好酒量…”南宮凌見她爽快的將酒一飲而盡,不覺吹噓道。
“哪裡…”秦流素微微一笑。
南宮凌笑了笑,又朝著南宮奕說道“三弟,可還記得這裡?”
南宮奕嘴角抽搐,記得,自是記得,這裡承載著他所有快樂開心的記憶,當然也有最痛苦的記憶。
見他沒說話,南宮凌又自說自話道“還記得小時候就屬咱們兄弟兩的感情最好,經常在一起戲耍雨娘娘可是每次都頭疼的很呢…”
南宮奕聽他這麼說,不禁捏緊了手中的酒杯。呵,也虧得他那時候把他當兄弟,當初,皇額娘就一直提醒自己,說他這大哥城府深,最是好離他遠一點,不可走太近,那時候,他只覺得皇額娘在宮裡待久了,見誰都是壞人,只不耐煩的不理她。
沒想到後來竟是讓自己最信任的兄弟成為害死他額孃的兇手之一,當年若不是他別有用心叫走母親說自己出了事,孃親也不會因此陷入她人的圈套。
從此與他天人兩隔。
南宮奕朝著南宮凌笑了笑,眼裡卻沒有一絲溫度,說道“還記得你我小時候在這裡玩鬧,確實是嚐嚐將額娘吵的不得安生,如今額娘也已經走了五年了,還得多謝皇兄有心,這裡一切都還是額娘離開時的模樣…”
南宮凌笑了笑,當初雨妃得寵,他叫自己的額娘整天憂心忡忡,父皇也對他愛理不理,他從小就是有抱負的人,自是想打破這種僵局,便故意接近當時得寵的雨妃之子,南宮奕。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和父皇見面的機會才會變的更多,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不論他做的如何好,他就是不願多誇他一句,他的目光也不會在他身上多停留一會。
他開始恨了,他恨雨妃搶走了原本屬於額孃的愛,他恨南宮奕奪走了父皇的目光…
他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任何事,沒有他一步步的處心積慮,他怎麼能夠從眾皇子手中奪得皇權?
南宮奕見她只是笑笑,不由又說道“皇兄,不知年額孃的身體可安好,此次回來,還沒去拜見她呢…”
“好著呢,就是年紀大了,總是念舊,還老是念起你呢…”南宮凌說完便又是將手中的好酒一飲而盡。
“是嗎…”南宮奕笑了笑。怕不是想他什麼時候死吧…
南宮奕又看了看四周,全是侍衛,這南宮凌還是不高明,這甕中捉鱉的想法顯而易見。
只是單憑她和秦流素似乎也不能突出重圍。
眼下,還得想出什麼兩全的法子才好。
“好了,你難得回來,我特地準備了些歌舞助興…”南宮凌說完,手下的太監便拍了拍手。
不一會兒,就見一群打扮妖豔的舞女魚貫而入。
南宮奕不覺怒火中燒,現在這南宮凌無疑是向他挑釁,他知道自己最討厭這種歌舞昇平的場景,如今,卻要在母親的宮裡召集這麼些風騷的舞女,在這裡扭腰擺臀!真是成何體統!
秦流素見不一會兒,安靜的宮裡立馬就變得熱鬧起來,她突然就有些摸不透這南宮凌了,他請南宮奕過來無非就是想盡快了結南宮奕,如今這算什麼?溫水煮青蛙?
她秦流素就是再怎麼不懂禮節,也知道在故去的人生前的故居里請舞女來跳舞,是大不敬之事,這南宮凌還真是個厲害角色,知道往南宮奕的傷口處撒鹽。
她又瞧了瞧南宮奕,顯然,雖然面上沒露出什麼來,但緊握的手爆出的青筋還是顯出了他的怒氣。
又看了看那南宮凌,俊郎的臉上一副享受的模樣,可誰知道那裡面不藏著一陣血雨腥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