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的嗎?”裴宴盯著孔鷹問道,“如果是的話,你可以走了。”
“我的確是打算要走,所以才來跟你告別。”孔鷹淡淡的說道,“你父親也許不會死,但是關起來十幾年是在所難免的。”
“我明白。”裴宴偏過頭,“我會盡所能的等著他出來。”
“其實我來之前,去了一趟監獄看過他。”孔鷹接著回答,“他很想你。”
裴宴愣了愣,緊接著心中一陣酸楚。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說沒感情自然是假的,他心中其實一直都在渴望著父愛,只是一直沒有得到。
“你跟我說這些是想說我禽獸不如嗎?”裴宴偏過頭,冷冷的問道。
“不是。”孔鷹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你不應該再在這裡癱下去了,你難道不想知道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嗎?”
“我該怎麼走?”裴宴看向孔鷹,眼神迷茫,“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走。”
“總會有路的。”孔鷹微微一笑,站起來身,“我先走了,其實,是你父親讓我來看一看你的。”
“父親他不怪我了嗎?”裴宴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問道。
“到底是親生父子,你覺得呢?”孔鷹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反問道。
裴宴抿了抿嘴,只覺得喉嚨一陣發澀,他點了點頭由衷的道謝:“謝謝你。”
“沒什麼,有時間的話,還是去看一看他吧,他真的老了。”孔鷹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明白。”裴宴點頭回答道。
孔鷹笑了笑,轉身離開了病房,他走後,裴宴就陷入了沉思,他看著房門的方向,突然覺得自己不能再在這裡呆下去了。
賀昭遠打算出門去看望裴宴,來到醫院的時候,卻得知裴宴已經去辦理了出院手續。
“你身體好了嗎?就打算出院?”經過前一段時間的相處,兩個人儼然已經成為了朋友,因此賀昭遠還算是比較擔心的。
“放心吧,我回家繼續休養也是一樣的。”裴宴微笑著說道,接著有些期待的看著賀昭遠的身後。
賀昭遠自然知道他在等誰,便說道:“別看了,慕藍已經走了。”
“走了?”裴宴驚訝道,“去哪裡了?什麼時候走的?”
“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賀昭遠無奈的說道,“慕藍還沒有給我訊息。”
“她會不會出危險啊?”裴宴急忙問道,他擔心的看著賀昭遠,生怕賀慕藍就此一去不回。
“沒事的,這個你就放心吧。”賀昭遠拍了拍裴宴的肩膀表示安慰,“對了,你怎麼突然想通了?不在這裡修養了?”
“今天孔鷹來找我了。”裴宴跟賀昭遠往外走著,一邊走一邊說道,“我覺得我的確不能這麼頹廢下去。再這樣的話,我整個人就廢了……”
“你能有這個覺悟很不容易啊。”賀昭遠笑著說道,“那你現在怎麼想的?還是打算回學校繼續當你的歷史學院的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