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阿姨當年的車禍,並不是意外。”賀慕藍抿了抿嘴,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看著賀昭遠開口說道。
賀昭遠整個人都怔住了,看著賀慕藍的嘴巴一張一合,從她嘴裡聽說了整個的來龍去脈。
餘盼寧在一旁驚訝的捂住了嘴,似乎沒料到這件事內裡的複雜,紹九興也是一副眉頭緊皺的樣子,換做任何一個有著正義感的人,只怕都會被顧成舉的喪心病狂所震驚。
“他說的可信嗎?”沉默了良久,賀昭遠才恢復過來,他揉了揉發紅的鼻子,看著賀慕藍說道。
“我信了九分。”賀慕藍看著賀昭遠回答,“剩下的還需要去調查,那批產品究竟去了哪裡,如果真如顧飛星所說,那是有瑕疵的試驗品,也就能證明他所言不虛。”
“說到這裡,我倒是儲存著當年顧家做慈善時的報紙和雜誌。”紹九興站直了身子說道。
“在哪裡?我這就去拿。”餘盼寧也想盡力幫忙,便站起來說道。
“就在書房,不過時間有些久遠,找起來麻煩,我們一起找。”紹九興說完,便往書房走去,餘盼寧也急忙跟了上去。
“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些產品也應該都用完了,真的能找到證據嗎?”賀昭遠有些頹然的說道。
“哥,你不要灰心。”賀慕藍堅定地鼓勵著賀昭遠,“我聽顧飛星說了,那些產品會汙染水源,有致癌危險,只要是村民們用了那些產品,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當年你的父母為了揭發顧家人的嘴臉,拯救那些村民,才會慘遭滅口。”看著深受打擊的賀昭遠,鳳安彥慢慢的開口說道,“但是你活了下來,那麼你父母未完成的事情,不如就由你來繼續吧。”
鳳安彥的話縈繞在賀昭遠的耳邊,一瞬間,幼年時候的碎片全都在他的腦海裡拼湊了起來,氣質溫婉的母親,斯文的父親,他們兩個人看著自己溫柔的笑著的樣子,全都印在了他的腦海裡。
顧家人害死了他的親生父母,顧成舉又害死了自己至親至愛的養父母,此仇不報,賀昭遠只怕是會死不瞑目。
賀昭遠的眼神因為這些想法,逐漸變得堅定了起來,他抬起來頭,深吸一口氣說道:“安彥說得對,我現在不能頹廢,父親母親如果在世,一定也會希望我揭發顧氏的醜惡嘴臉,把他真實骯髒的面目公之於世。”
“哥。”賀慕藍眼裡盈著淚水,伸手拉起來了賀昭遠,“我知道你的心裡難過。”
“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我還沒有給死去的爸媽一個交代,沒有給我的親生父母一個交代。”
賀昭遠搖著頭,溫柔的看向賀慕藍,“就連那些山區的人,我們明明知道他們是被當成了試驗品,難道就看著他們因為顧氏的糖衣毒藥而死於非命嗎?”
“我都懂。”賀慕藍垂下來雙眼,淚水就如同雨滴一般墜了下來,她抬手擦了擦眼淚說道,“我會一直支援你的,我只是不忍看你揹負了那麼多。”
“傻丫頭。”賀昭遠抬手摸了摸賀慕藍的頭,失笑道,“你可別小瞧我,小時候我可以是能揹著你從一樓爬上二樓的。”
聽到賀昭遠提起來小時候的事,賀慕藍不禁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