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這裡是你們的住宿費,一兩銀子,連同茶水錢,我可是已經多給你們了。”老闆娘將手裡的一兩銀子塞到靈兒手中,並且把醜話說到前面,“你們若是還不識相,還賴在這裡不走,可就別怪我指使夥計趕人走了啊!”
靈兒看了看手中的一兩銀子,分明是沒有溫度的東西,可是此刻卻像是能夠灼燒她的肌膚一般,讓她好是難受。
之前,她也是用這麼一兩銀子給算命先生,讓她幫著自己對付顧綰綰,可是如今又被人拿這麼一兩銀子給她,讓她馬上走人。這一兩銀子到底是有多大的分量,竟然可以做到這麼多的事情?
“銀子你拿回去,我們是不會走的!”靈兒將手中銀子扔回去,砸在了老闆娘的臉上。
疼得老闆娘直叫喚:“哎喲喂,我的臉,快看看我的臉怎麼了?是不是被她弄傷了?”
“是,是傷了,有些發青。”店小二在旁邊唯唯諾諾地說道。
老闆娘聽後,立刻氣得跳了腳:“好啊,你敢傷了我的臉,我今天和你沒完了!”
面對著張牙舞爪朝著自己撲過來的老闆娘,靈兒只是冷著臉,捉住她的手,然後再將她甩了出去,語氣極淡:“就你這點能耐,就別在我面前獻醜了,我若是動手,怕真是要傷了你的臉。”
她還沒動真格的,這老闆娘已是如此激動了,若是她真的揮出一掌,毀了她半邊臉,還不知是要鬧騰成如何?
老闆娘被那麼一甩,直接撞到了對面的紗窗上,紗窗都因此被捅破了。
“你,你……”老闆娘氣不過,可是也自知不是靈兒的對手,再看自己的夥計,早已跟只縮頭烏龜似地縮起了脖子,她是完全指望不上了。
“你們每日若是再不走,我就報官,看官府的人能不能治你!”老闆娘指著靈兒說完這話後,帶著店小二逃也似地離去了。
這哪裡是在威脅人啊?就她那模樣,整個臉上都寫滿了“怕”字。
再次鎖上門,回到冷清得沒有一絲聲音的房間。看著還在昏迷之中的白梧桐,想著已不知身在何方的顧綰綰,心中真是百感交集。
到了城門口之時,她是將那些死屍一一翻檢了一遍,有蒙面人,也有北疆國的人,兩方都損失了不少人。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那些死屍中並沒有尋到顧綰綰,也沒有哈爾羅,想來是北疆國一方獲勝了,於是乎公主被帶走了。
那些人的目標是寶物,暫時應該不會傷害到公主。可是若是公主執意不說,只怕免不了要受到酷刑拷問。
而今她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既不知該如何把白梧桐就醒過來,也不知道要怎麼把顧綰綰給營救出來。
若是青城在就好了,好歹也有個人幫她出主意。可是她不會飛鴿傳信,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聯絡上青城和無顏,想找個人幫忙都不行。
該去往何處,亦是很迷茫。如今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靈兒急得在屋內轉悠了一夜,天亮時分老闆娘再次派店小二來趕人了。那老闆娘因為覺得受了靈兒的侮辱,亦是氣得整夜都沒辦法安睡,因而還警告店小二:“你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那你以後也不用再待在這裡了!”
想起這話,原還覺得手軟無力的他頓時就有了敲門的力氣:“姑娘,姑娘請開門……”
門豁然被拉開,沒有料到會這麼快的店小二著實嚇了一大跳,再看向靈兒時,整張臉都白了:“姑娘,這天……已經亮了,您是否該……該收拾收拾準備啟程了?”
“您的馬我也餵過了,您若是想用早餐,我立刻就命人給您送來。”總之是想能想到的話,他都已經想到了。只要能把這二人趕走就成,否則他真沒辦法回去跟老闆娘交代了。
“不用了!我們這就離開!”靈兒冷冷地回道。然後回了房,將白梧桐背起,手裡拿著行李和劍很快走下了樓。
別看她身子瘦弱,背起白梧桐來卻是一點也不費力,直把店小二看得目瞪口呆。
準備離開之時,城門那邊已是鬧哄哄的一片,估計是發現了那些死屍吧!
哈爾羅的人是從那個方向離去的,所以靈兒也是朝著那方向駕著馬車,現在就只等著白梧桐醒來拿主意,就是不知他要到何時才能醒過來。
其實進城之時,她也覺得不開心,但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出城之時這種不開心會增加幾倍。
之前的不開心只是因為她的兒女私情,可是到此刻,她才明白什麼是最重要的。個人的私情比起眾人的安全來說完全是微不足道的。只是她卻那麼傻,非要到了這一刻,才能明白什麼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這是她可以用自己性命去換的東西,可是卻被她丟棄得那麼遠,也不知能不能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