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筱白終究還是沒能拒絕與安維辰去參加宴會。
明明她已經想好了非常不錯的理由,可是,卻因為安鶴軒一句“關係到不孝子社會名聲以及地位的慈善拍賣酒會,不但可以做善事,還有利於提升他在商界的影響力”而答應了下來。
安維辰很快收到了訊息,他立即打電話過來,告訴熊筱白,所有的事情他都會安排好,讓她不用費心。
放下電話,熊筱白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撥出她的心理醫生王子予的電話。
將事情的前後經過告訴給了他,並坦白地講出自己心中的不安和顧慮,熊筱白真的不認為,現在的自己還可以若無其事地與安維辰手挽手去參加什麼宴會。
王子予想了想,又看了一下自己下午的時間安排,才對熊筱白說道:“如果你下午有時間,可以來我這裡,我們好好談談。”
“下午?我倒是有時間,不過,王醫生沒有病人嗎?”熊筱白還真希望可以去見見王子予。
“嗯,剛好我下午有時間。”王子予現在真的很慶幸,原本下午來就診的病人改了預約的時間。
“那好,我們下午見。”熊筱白松了一口氣,總覺得和王子予談過之後,她一定可以很好的應對明天晚上的宴會。
“嗯,下午見。”王子予的嘴角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笑容,能夠與熊筱白見面,他真的很開心。
杜美珊看著手上的請柬,一臉陰謀得逞的得意。
幸好杜偉倫肯幫她一把,說服了非常有聲望的慈善家,籌備了一場慈善拍賣會。因為那位慈善家的地位,但凡是收到請柬的人,想必都沒辦法拒絕到場。
就算是再沒興趣、沒時間,也不得不去露個臉,哪怕隨便的舉舉牌,抬抬價,或者投到一件自己並不中意的小玩意,也算是給那位慈善家面子了。
安維辰也不例外。
還是杜偉倫想得周到,以號召年輕人關注慈善事業為理由,建議把請柬都發給各個集團公司的年輕一代,讓年輕的一輩人出席慈善酒會。
所以,做為安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的安維辰才會接到請柬,而偉天集團,則由杜明尚和杜美珊做為代表出席。
明天的慈善酒會,她要穿得更性感,不管安維辰和他的賤女友有沒有分手,她都要再次得到安維辰。
下午,熊筱白準時到了王子予的心理診所,與他簡單地打過招呼,談心就開始了。
因為這次見面是臨時增加的,所以,王子予並沒有完全把熊筱白當成病人,也沒有讓她躺在沙發上,而是要求她像和朋友一樣,與他一邊喝咖啡,一邊聊天。
“你緊張嗎?”王子予輕聲問道,像這樣子面對面坐著,看著她,感覺似乎與她之間的距離都拉近了。
“緊張會有一點,但更多的是……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熊筱白痛苦地搖了搖頭,她知道明天的慈善酒會對安維辰很重要,她不想因為自己萬一撐不下去,做出失禮的事情而影響到他。
“放鬆一點,你先不要急,也不要先想那麼多,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王子予溫和的語氣,將熊筱白帶回到自己的步調中。
熊筱白點了點頭,同時做了一個深呼吸。
“你為什麼會答應陪他去參加那個宴會?”王子予繼續問道,他想到了自己抽屜中那張請柬,原本他並沒有想要參加明天那個慈善酒會的。
在他看來,那樣的酒會,慈善的意義並不大,他更不喜歡自己的善心被某些以慈善事業達到炒作目的人所利用。
但是,現在的他卻開始重新考慮自己在接到請柬時就做出的決定了。
“我想幫他。”熊筱白抬起頭,看著王子予的眼睛,堅定地說道:“那樣的場合,他一個人出席未免有點失禮。我……我昨天有對他,如果他願意,可以帶別的女人前往。可是,我的話卻傷害到了他。不只是他,我自己也一樣。”
王子予第一次在面對病人的時候移開了視線,他無法忍受看到熊筱白眼中因為另一個男人而流露出的痛苦。
迅速調整後自己的情緒,王子予抬起頭,直視熊筱白的目光,鼓勵著她說道:“那就去吧。”
“去?”熊筱白的眼睛在一瞬間睜大了,她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我真的可以去嗎?”
“當然。”王子予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不過,你要答應我,去了之後,不論見到什麼,聽到什麼,只要是與他過去有關的人、有關的事情,你都不要去理會。明天晚上,你只需要關注眼前的他,就足夠了。”
這一次,換熊筱白沉默了,她想了好久,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不要擔心,就像我說的,你只要看著眼前的他,其他的一切都不需要理會。如果你覺得心裡不好受,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不論你發生什麼,我都會支援你、幫助你。”王子予已經做出新的決定了,他明天也要去參加那個慈善酒會,但不會讓熊筱白髮現自己,他只要遠遠地站著,默默地關注她就好了。只有這樣,才可以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隨時出現在她的面前。
“我真的可以做到嗎?”熊筱白看著王子予,明明是自己才最清楚的事情,她卻需要他給自己一個答案。似乎只要他說可以,自己就可以真的做到這樣。這或許就是病人對醫生的依賴吧。
“嗯,相信你自己,相信我。”王子予點了點頭,似乎只有這樣做,他才可以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送走熊筱白後,王子予的眼神暗了暗,他剛剛……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