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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誰在誰的手心裡

“這是空鳴族地標誌,上古異獸‘鵸鵌’的圖騰,她是空鳴族的人。”似是在替罌漓漓解惑,言錚緩緩地起身開口道,眉頭卻依然緊鎖,似是想不明白為何會在這裡出現空鳴族地女子,難道傳聞有誤?

若耶族和空鳴族這幾百年來一直是劍拔弩張,大大小小地衝突幾乎從來沒有間斷過,前些年這若耶族的太子才率百萬大軍生生將那大舉入侵的空鳴族打回了西南老家去,怎的這會兒又會在這裡見到空鳴族女子?而且還這麼正大光明地出入若耶族的皇宮?言錚有些想不明白。

聽到空鳴族,罌漓漓的心中沒來由地一緊,終是憶起了夢裡那個黑麵地女子,這才知道為什麼自己看到這個圖案時會覺得如此眼熟,原來當日在那黑麵女子額頭上似乎也看到過這個圖案。

“她不是空鳴族,是地地道道地若耶族!我曾經見過她的尾巴!”卻又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親眼所見,罌漓漓急急地開口,否定了言錚之前地揣測。

聽了罌漓漓地這番話,言錚的眸子陡然一亮,他伸出一根指頭輕點在對方眉心,雙目微閉,默唸著什麼,只見對方的印堂開始慢慢地變紫,甚至有些發黑。

言錚迅速將自己的指頭收了回來,心下有些瞭然,唇角微微地向上一撇,臉上的表情卻帶了幾分嘲諷和不屑:“他們還是一貫喜歡玩這些見不得人地手段。”

罌漓漓抬眼看他,卻是不甚明白。

“這個人是空鳴族埋在這裡的釘子,她的確是純正地若耶族魚人,這個圖騰只是空鳴族用來控制她身心地一種蠱毒之術。”想起空鳴族那些下三濫地手段,言錚面上的不屑之色更濃了。

罌漓漓方才想起,剎墨巫師是素來瞧不起那些被他們的剎墨之神放逐到西南偏壤之地的空鳴族的。

“那這個人我們要怎麼辦?”罌漓漓在心中已是對言錚頗為信服,不自覺地便徵求他的意見,畢竟自己初來乍到啥都不懂,必要地虛心是應該的。

“那是空鳴族和若耶族的糾葛,跟我們沒什麼關係,我們不需要刻意做什麼。她過一會兒自然會醒來,在這之前會不會被若耶人發現,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言錚風輕雲淡地說著,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罌漓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同意了言錚地說法,然後似是想起了什麼,下意識便一把將那女子半褪地貼身裹衣全褪了下來,準備給自己換上,竟是忘記了一旁還傻愣愣看著的言錚。

言錚愣了一下,黑黝黝地面上竟是難得地露出了幾分尷尬羞赧之情,趕緊別過臉去,連連退了好幾步。

罌漓漓這才醒悟過來自己方才的大意,對著言錚的背影俏皮地吐吐舌頭,輕聲說了一句:“啊,對不起,沒注意。”當然,至於她心中究竟有沒有愧疚感就另當別論了。

忍著左肩地劇痛,折騰了老半天才將那堆衣物勉強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可那最關鍵地將那堆短袖襦裙固定住的紅色腰帶卻又死活都系不好,罌漓漓壓根就不記得之前那女子繫上時是什麼模樣,更何況罌漓漓從小到大就笨手笨腳,小學到快畢業都不會系紅領巾的傳說中的笨人。搗騰了老半天終於放棄,開口喚幫手:“誒--言錚。”

言錚此時可是吸取方才的教訓了,怕又被瑤姬大人整蠱,竟是背對著她一動都不敢亂動,充耳不聞,假裝自己沒聽見。

可他還是小看了罌漓漓的厚臉皮和無恥,罌漓漓見對方充耳不聞,直接就攏著羅裙幾步走到了他跟前,抬頭直面著他,讓他沒辦法再逃避:“言錚幫我係腰帶,我不會。”

經過了之前的突圍和方才一直暗中地觀察,若是之前罌漓漓心中對言錚還有些許猜疑,那麼此時基本算是放下心來,若是此人真的只是為了要設計陷害她而做到如此地步,那麼她也只能自認倒黴了,心頭有種沒來由地直覺讓她願意去相信這個人,也許是他那雙澄淨地眸子讓她覺得安心。

心障一除,按照罌漓漓這種自來熟的個性,加上對方剎墨巫師的身份和他對自己恭敬謙卑地態度,罌漓漓自然而然就將這人視作寬厚地長兄一般,更是縱容了她對人家那毫無顧忌地放肆態度,

她極其無賴地一手緊緊攏著那堆鬆鬆垮垮地短衫襦裙,一手拿著那根細長地紅色腰帶,可憐兮兮地看著言錚,那個眼神看得言錚有些心虛地別過眼去,彷彿自己若是不幫她就是天理不容一般。

輕輕地吐出一句“瑤姬大人,屬下得罪了。”然後,他無奈地伸出手來,只見那根紅色地薄紗腰帶在他的指尖如彩蝶翻飛,三下五除二便替她收拾妥當。

那手法輕盈、灑脫,似是一揮而就,而再看那腰間地結卻是打得既繁瑣又精緻,讓人歎為觀止。

罌漓漓低頭看了看腰間那華美地結,忍不住脫口而出:“哇,你好厲害,一看就是熟手,以前沒少做過這事吧?”此話出口才驚覺自己的口無遮攔。

此時再看言錚地面上窘色一片,卻是不甘心被看作登徒子一般,他喉頭一緊,還是忍不住解釋了一句:“打結這門子事是我們剎墨巫師地本能,咱們的那些巫術結印手法可是比這複雜千萬倍,但凡剎墨之人都是打小就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