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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一樣託缽一老僧

托缽僧聽了,心下暗暗納罕,卻是隨了這個小禪宗,一路來到主峰參見方丈。

到了方丈室,就見方丈正陪同三人說話。托缽僧看這三人時,只見其中一個年約五旬,身材高大,面綻紅光,二目炯炯,一看就是個修道高手。

另一個,也是五旬年紀,高大身材,但是面如古銅,目光如電,也是修為精深。

最後一個,托缽僧一見便識:數日之前,自己從四個年輕人手中奪了一艘追風靈船,四人中有兩個輕年男子,眼前這位,正是兩個年輕男子中的一個。

此時這年輕男子見了托缽僧,便叫道:“就是他!”

兩個年約五旬的老者,向方丈拱手道:“清遙大師,既然找到了正主,我們自當瞧著禪宗面子,不為難他,只是,他須將搶去的追風靈船還給我們!”

托缽僧聽到了這裡,雖然還未完全明白來龍去脈,但也知道,這是那個什麼(東)窗事發了!

托缽僧心中暗自冷笑,依然收斂自身的修為氣息,只要看這住持清遙怎麼說。

只聽清遙說道:“高老施主、白老施主,你們看,我宗明塵和尚,只是一個凡人老僧,他現在這樣子,就在二位眼前,二位老施主,你們看,高家二位公子與白家兩位小姐的追風靈船,憑他哪裡有能耐奪得了呢?”

與高家白家兩家家主同來的這年輕男子,就是當日二男二女四人中叫做高福酷的,此時,只聽高福酷道:

“他雖然奪不了我們的追風靈船,但是他有法寶,是一隻黑缽!我們不會冤枉他的。”

此時托缽僧手上,正託著這隻黑缽,不過,缽中器靈已然沉睡,靈性就減了許多,況且還有托缽僧心意駕馭,不摧動它,反讓它掩了道器氣息,因此,無論是高家與白家的家主,還是這淨空山淨空寺住持,都不覺得這黑缽有什麼稀奇的,對於這高福酷的話,不免都有所懷疑。

清遙正要回護托缽僧幾句,卻見白家家主問道:“明塵大師,敢問你託著這個缽在手中,竟是為何?難道你是天天這樣託在手中的麼?”

托缽僧笑道:“阿彌陀佛!人送老衲外號為‘托缽僧’,可不正是因為整天託著這個缽麼!老衲半路出家,沿門托缽,沒有這個缽,怎麼好討施主們的飯吃呢?”

高家家主卻是心中有所不甘,就向托缽僧道:“明塵大師,老夫斗膽,請借過你所託這缽一觀!”

托缽僧哈哈大笑:“阿彌陀佛!不過是老衲討飯所用的一隻黑碗而已,有什麼好看的?莫非老施主看過了之後,就不懷疑老衲了麼?”

高家家主道:“明塵大師,老夫正有此意,還請將缽借我一觀!”

托缽僧意思深長地笑了,說道:“想看可以,不過,若是施主看過了之後,所疑盡釋,不知又會怎麼說?”

高家家主道:“若是這黑缽果然是尋常之物,老夫自當給清遙大師陪罪!”

托缽僧心意略動,便將缽遞了過去。

高家家主接了過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又看,果然只是一隻尋常黑缽。

於是,高家家主就將缽遞還托缽僧。

白家家主見了,不由得面色一紅,暗思:我們今天來此,本是志在必得,不想卻是這等情形!

高家家主卻是向清遙道:“清遙大師,真是對不住之至!今天之事,想來是我家福酷認錯了人,老夫就此表示歉疚!”

不想那高福酷卻叫道:“他那缽必有古怪!我們給他一個金碗,換他這黑缽,他必然不願意!”

托缽僧哈哈大笑:“年輕人,你這不是要折辱老衲麼?行遍天下,你見過哪個禪宗之徒是捧著金飯碗去沿門化緣的?可笑!可笑之至!”

清遙也笑道:“阿彌陀佛!小施主,不必性急!想必是你認錯了人了!那人或許是冒充我禪宗之人,來搶你們的靈船,也是有可能的。”

高福酷還要說些什麼,他高家家主斥道:“福酷!在這兒沒有你說話的份兒!你還嫌不夠丟人的麼?”

——前面說過,這高家與白家,都是臨沙城中的大戶人家,進一步說,就是頗有勢力和實力的大家族,又與臨沙城城主關係好,又跟這一帶的明宗勢力交好。

當日,高家二公子三公子與白家兩位小姐,徒步走回臨沙城中,並不感謝托缽僧給了他們一次遠足煅煉的健身機會,反而大為怨恨被托缽僧削了面子。

回家家族中後,那高家老二老三兄弟兩個,便向家主哭訴,只說是被一個這麼這麼模樣的一個和尚,搶劫了追風靈船。那和尚,竟是如此如此地藐視高家。

這兄弟兩個,與他哥哥高福俊又不相同。

說起來,他兄弟三個資質都不差,又且是家族正統嫡系。高家正統,數世單傳,只有到了這一代,才有了兄弟三人,所以,從家主到家族長老,包括普通長輩人物,對這兄弟三個都是寵愛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