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天陣仙國對您有沒有什麼企圖,奴婢不知道,但是,天陣仙國對於像您這樣的新貴總是要觀察一段時間的,這也是一種考察吧。至於爍珠娘,奴婢認為,那個賤人必是對您有所圖謀,您一定要防著她些。”
“既然如此,老衲我心裡有數,留心一些也就是了——老衲我一個大和尚,有什麼可讓別人不放心的?至於爍珠娘,老衲我不妨靜觀其變也就是了。”
此時托缽僧早已明白了,感情這正副內侍衛長,都得為自己侍 寢,而且仙國還在聚靈陣中暗設三觀鏡監視;這兩個侍衛長之一的爍珠娘,大約是負有監視自己的使命的了。
此時黑缽外面,天色放亮,正是日出東方,其道大光。
托缽僧與柳小蠻出了黑缽,再次出現在百衲侯府密室時,賊和尚就想伸手去關掉那三觀鏡,柳小蠻慌忙阻止:“侯爺,不可以關掉!要關掉,也得等過了明晚才行。”
托缽僧聽了,心中早已明白,哈哈一笑,說道:“也罷了,不關就不關,便是永遠不關掉這三觀鏡,又有什麼影響?哈哈!”
托缽僧大笑著走出了秘室,柳小蠻低首斂眉跟在身後,二人出了地下室,剛要轉入百衲侯府客廳,早有爍珠娘迎上前來,彎腰施禮:
“奴婢見過侯爺!見過柳侍衛長!”
托缽僧一笑:“不必多禮!”
柳小蠻也向爍珠娘還施一禮,道了一聲:“早安!”隨即轉身出去沏茶。
待托缽僧入座,柳小蠻出了客廳,爍珠娘眼裡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嫉妒之意,款款走上前來,一臉嫵媚,說道:“侯爺昨夜安好?”
托缽僧哈哈一笑:“很好,很好,很是安好。”
“侯爺安好,奴婢十分高興!”
“嗯嗯,”托缽僧漫不經心地敷衍著。爍珠娘趨前,為托缽僧捶肩捶背,邊捶邊說道:“侯爺,今晚奴婢也當伺候您,還望侯爺您一視同仁,莫要有偏有向啊。”
托缽僧口中“嗯嗯”地模糊應答,心中暗思如何應對今晚之侍寢這個麻煩。那柳小蠻也已沏了茶來,托缽僧伸手接了,正要啜飲,只聽得一群鶯燕之聲,卻是那一眾內侍們到了堂上,都向托缽僧福了一福,口中都道:“給侯爺請安!”
托缽僧放下茶,抬手示意,眾女修仙兵內侍齊齊退後,只留柳小蠻與爍珠娘近身服侍。
此時托缽僧才得以端起茶來,細看時,只見茶色猶如琥珀,香氣輕浮透鼻,輕輕一啜,只覺得有無數種香味,既紛繁,又各不相擾,不由得就讚道:“好茶!”
柳小蠻笑道:“侯爺,此茶本是國主所賜,名曰‘風情萬種’,乃是採集了一萬種仙茶樹葉,製成茶磚,各大王府侯府,每年只分得幾塊磚茶——這個茶當然是上好的啦!”
爍珠娘聽了,媚聲說道:“哎喲,柳姐姐說得可真不錯,侯爺,您飲這風情萬種茶的神態,可真是讓奴婢心動呢!”
托缽僧聽了,情知這爍珠娘一語雙關,言外有意,於是出言便有微諷之意:“你心動什麼?若是想喝,壺裡還有,自己倒上一杯也就是了。”
爍珠娘捶背節奏略一停滯,笑道:“侯爺您說的啊,奴婢有僭,要倒上一杯了啊!”
正說話之際,有百衲侯府外侍衛長入廳報告:“報告侯爺,仙安殿早朝時間將到,請侯爺您移駕趕赴朝會!”
托缽僧點點頭,說道:“好!”
那外侍衛長就浪聲漫調地唱道:“侯爺出行,備好東君車啦——!”
於是托缽僧起身出了客廳,有柳小蠻與爍珠娘左右服侍,送到大門裡側;托缽僧跨步出了百衲侯府大門,坐上東君車,直飛天陣仙國仙安殿而去。
到了仙安殿時,國主洪恩上人尚未坐朝,托缽僧與眾仙卿仙大臣不熟,獨自立在一邊,早有一人足踏祥雲,一步跨過,便已來到了托缽僧的面前,抬手一拍托缽僧的肩膀,笑道:
“百衲侯爺,你的賽猴酒後勁兒不小啊!今天散朝之後,本王還請,望侯爺賞光,到本王家中小飲幾杯。”
這說話之人,就是仙國兵部大陣長,忠親王洪信了。洪信一邊跟托缽僧說些親熱的話,一邊廣邀同僚,道是今天宴請百衲侯,敬請各位同到王府小飲。
又有兵部執宰杜自美也走過來跟托缽僧說話——有忠親王和兵部執宰跟托缽僧這麼一番親熱交談,眾仙卿大臣也都湊了過來,跟托缽僧廝見敘禮,寒喧起來了。
托缽僧雖是忙於應付諸仙卿大臣,卻也分明聽得,眾仙卿大臣之中,有人隱隱地冷哼了一聲,分明是對自己極為不滿的腔調——托缽僧循聲看去,那發出冷哼之人,可不正是心鏡上人麼?!
托缽僧一眼瞅得清楚:心鏡上人這廝分明已經達到了仙道初階!
托缽僧瞧他心鏡上人也是心裡不爽,正要出語諷刺,就聽得仙鍾轟鳴,有內侍仙官出現在仙安殿大殿前,浪聲漫調地唱道:
“國主坐朝,眾臣參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