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鏡侍郎,雖然今日早朝有些爭執,所好你已與百衲伯冰釋前嫌,我天陣仙國也因此得了一批教派人才——此是有助於我天陣仙國發展的大好事,推度根本,你還是有功的嘛!朕現在晉升你為公爵,官升一級,就做我天陣仙國煉製部副執宰!”
心鏡上人聽了,臉上露出喜色,心裡卻是暗暗地想:我呸!你這種平衡打拉的手法,老夫我豈能看不明白?老夫我豈是真的貪戀你天陣仙國的爵位?
哼,老夫這也不過是借你天陣仙國做個跳板罷了!有朝一日,老夫我統領了這九重天世界,做了世界之主,那時你這天陣仙國,老夫是予取予奪,就是滅了你天陣仙國,也不過是動一下小指頭的事情!
心鏡上人雖作此想,臉上卻是喜色更盛,叩謝道:“感謝國主隆恩!”
於是,仙安殿上,一場仙家鬧劇草草收場,早朝即將結束。
那忠親王洪信與兵部執宰杜自美早已神識傳訊,邀托缽僧同去忠親王府飲酒了。
托缽僧對於忠親王這個邀請,不便推辭,卻是也用神識傳訊之法,詢問忠親王:
“王爺,老衲我正打算今天早朝為侍衛長柳小蠻申請,調柳侍衛丈夫和兒子到我家中,不想今天卻被心鏡這條瘋狗咬了一口——我已經答應了柳侍衛了,這個事情,不知王爺能還幫我墊上一句話呢?”
忠親王聽了,當即也以神識傳訊告知托缽僧:“百衲侯爺果然是風流倜儻,柳侍衛也算是從此得了自由和尊榮啦!按我仙國之規,你若是替她出頭,正當是今日早朝申請。記住嘍,明日早朝,你還得為那爍珠娘申報奏請哪,哈哈!”
托缽僧聽了,明知忠親王頗是調侃自己,卻也不好分辯,只以神識傳訊法向忠親王道了一句“王爺說笑了”,就趕緊奏請。
這邊托缽僧才一開口奏請,那邊國主洪恩上人便說道:“既是百衲伯中意柳小蠻,為她申請,朕豈能不成人之美?”
當時國主洪恩上人便賜下赦令——卻是兩枚玉簡,對應赦免柳小蠻丈夫與兒子二人。
托缽僧道:“下臣謝過國主隆恩!”
洪恩上人微笑點頭,又轉向內侍仙官道:“去稟報國後,通知八佾營中銷了柳小蠻的仙兵之籍,從此做她的伯爵夫人去吧!”
說到這裡,洪恩上人道一聲“散朝”,於是早朝結束。
且不說托缽僧隨了忠親王,與兵部執宰杜自美等一眾仙卿離開仙安殿,前去忠親王府赴宴;單說赴宴之後,托缽僧暈乎乎地回到自己的府邸,已是日之夕矣。
大門正面門首上方,那“百衲侯府”四個大字早已換作了“百衲伯府”了——爵降一級,連府邸也跟著“降”了一級。
托缽僧沒有抬頭看,東君車還沒到府邸門口,那駕車的仙兵侍衛便已遠遠地唱道:“百衲伯回府——!”
府邸之內,那侍衛們立即都長身恭立,領頭的接聲而唱,那也是漫聲浪調:“歡迎伯爵爺回府——!”
東君車停,自有侍衛上前開啟車門,服侍托缽僧下得車來,扶入大門,裡面柳小蠻與爍珠娘早已率領一班內侍女修仙兵迎上前來。
柳小蠻是滿臉期待之色,爍珠娘則是一臉嫵媚,眾內侍女修仙兵眾星捧月一般地擁著托缽僧來到大廳,端茶的去端茶,倒水的去倒水,那爍珠娘又給托缽僧揉肩捶背,耳邊吹風。
柳小蠻卻是期期艾艾地欲言又止,托缽僧在迷迷糊糊中猛然想起一件事,當即取出兩枚玉簡,遞給柳小蠻,說道:“柳侍衛,赦令已經到手,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早朝後,老衲就跟你一起去大冶山營救你丈夫和兒子,如何?”
柳小蠻聽了,一臉激動,當即叩謝道:“侯爺待奴婢一家三口是恩重如山!小蠻無以為報啊!”
爍珠娘聽了柳小蠻這個話,不由得暗暗撇嘴,心中鄙夷:“裝!就你會裝!昨天夜裡,你們兩個都做了什麼?你侍寢時若是服侍得這爛和尚不舒服,他豈能今天就早朝面君為你申報奏請?
哼!今夜輪著老孃我侍寢,非得壓過你這個賤人一頭才合我心意!啊,老孃我還有重要事情,非借這爛和尚弄個自由民身份不可喲!”
爍珠娘心裡作著腹誹,口裡卻是說道:“侯爺您是重情重義啊,奴婢跟小蠻姐姐遇上了好人,從此有福啦!”
托缽僧一聽這爍珠娘話說得曖昧,心中不喜,說道:“爍珠娘,老衲我怎麼說也是個修仙之人,哪裡用得著揉肩捶背?你下去歇歇吧!”
爍珠娘聽得明白,眼前這位百衲伯的話裡有著拒人千里的意味,心中不由得慚恨不已,又是一番暗自思量:
老孃我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如今老孃隱藏了修為,本不想暴露,哼!既然你對我不仁,休怪我不義!且看老孃我怎麼收拾你這個爛和尚!
嗯,是了,這爛和尚必是喜歡那溫柔端莊一類的美女,或者,他既然是個禪宗,必是同情弱者,柳小蠻那賤人必是向他訴苦,才贏得了他出手幫助,向國主申報奏請,弄來了國主赦令!
爍珠娘心中作此想,然而嘴裡卻是嬌嬌地說道:“感謝侯爺關心,奴婢真就去歇歇啦!”
一語道畢,爍珠娘果然是罷了手,扭腰送胯,如風拂柳一般地走出了大廳,不知去了哪裡。
不久,大廳外面的天色完全暗了下來,似乎起了風。
大廳之內,柳小蠻回頭向一個內侍女修仙兵叫道:“你去叫爍珠娘來當班,扶侯爺去休息!”